很快,朝堂之上又恢複了安靜。
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悄悄看向永嘉帝,想看看他是怎麼個章程。
但是帝王心思難猜,誰也看不出來啊。
林驚弦麵向永嘉帝:“父皇,兒子所言非虛,還請父皇給兒子一些時間,兒子將此二人所犯之罪一一說明。”
“準。”永嘉帝這一聲叫張尚書和趙侍郎出了冷汗。
林驚弦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看向永嘉帝時滿滿都是孺慕,叫永嘉帝也跟著心軟了一些。
他想著小七這孩子受了許多苦,這幾天也受著委屈,又擔驚受怕的,孩子心裡必定不好過,如今孩子想發泄一番,那就得由著他一些。
要是不讓他發泄出來,孩子心裡憋了火,萬一再弄病了可怎麼辦?
到時候貴妃說不定又要哭哭啼啼的來鬨。
轉念又一想,也是該有人出麵給這些牆頭草似的官員們一點教訓了。
真當帝王就是那麼好擺布的,由著你們逼迫了?
這回讓小七鬨一鬨,嚇一嚇他們,再罰的重一點,他們也能收斂一些,朝堂上也能安靜一些時候。
這些念頭傾刻間轉完,永嘉帝看著林驚弦目光柔和了很多。
太子一見心裡咯噔一下子,心說此事恐怕難以善了,說不得他這次要棄車保帥,斷尾求生了。
林驚弦退到一旁,伸手一指趙侍郎。
“趙侍郎長於鄉間,家境貧寒,少年成婚,其妻張氏勤快賢淑,每日勞作供養他讀書上進,他也算聰慧,少年得誌,中了秀才,又一路攻讀,中了舉人。”
“而他考中舉人後就對張氏十分不滿,覺得張氏家貧,又無父兄相助,對他仕途不利。”
“可巧那次春闈他落了榜,回去再次苦讀時就開始考慮若是一直不中就得以舉人之身捐官,可這捐官是要大筆銀子的,他家貧,張氏和他同樣出身,家裡哪裡來的銀子?”
“為著前程,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回頭就殺了張氏,一把火燒了房子,還做出一副痛失所愛的樣子來。”
林驚弦這番話如一道炸雷在大家心裡炸響。
如今朝中做官很講仁義這兩個字。
又講究糟糠之妻不可棄。
而趙侍郎為了前程殺害和他一路相扶的發妻,其行實在叫人不齒,簡直於畜牲無二。
頓時,好些人看趙侍郎的目光就不一樣了。
“你胡說。”
趙侍郎急了,抬頭怒視林驚弦:“福王就算是恨我,也不能編造出這般謊言。”
他還想說什麼,誰料到二皇子幾步上前一把捂了他的嘴:“你急什麼,還是聽七弟說完你再行辯駁吧。”
趙侍郎急的紅了眼,額上汗一滴滴滾落下來。
他啊啊的叫著,但是嘴巴被捂住了,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貨心裡大罵二皇子。
二皇子笑笑:“我知道你這會兒必在罵我,不過罵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這一個。”
林驚弦朝著二皇子拱拱手:“多謝二哥。”
他瞪向趙侍郎:“此人其言甜如蜜,其心卻黑如毒,殺了發妻之後,他就去府城由著府城結交的一位朋友與他說親,朋友牽線,將馮氏說與他,馮家是府城有名的商家,家裡買賣甚多,可以說是家財千萬,馮氏是家中獨女,馮家的家資以後都是她的。”
說到這裡,大家就明白了,趙侍郎娶馮氏是為了錢,是想著拿錢捐官。
而馮家應該也是打算改換門楣。
此事吧,在朝中也算是正常的。
很多官員早年間發跡都是因為娶了巨富豪商家的姑娘,大家心知肚明都是因著利益,也沒什麼看不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