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嗯一聲,又說:“放心,沒追上。”
徐依童無所謂道:“那說明她應該也沒多喜歡。”
這是個在伊伊意料之外的回答,“我以為你會說餘戈眼光高。”
徐依童眼睛眨了眨,萬分確信地說:“我不覺得有追不上的男人誒,如果有,那就是我不夠喜歡,或者我不夠努力。”
伊伊:“這麼自信?”
茉莉涼涼拆台:“你還不夠努力呀童童?說上次看到你網購了一本《舔狗日記》。你私下已經很用功了,不要再反省自己了。”
“你住嘴。”徐依童惱怒。
“哈哈。”伊伊被戳中笑點,“雖然我不知道fish喜歡什麼樣的,但是你這樣的,說不定他還真喜歡。”
這句話真是說到徐依童心坎上去了,把她美了半天。
抽簽流程就半個小時,天色尚早,og的主副教練後台在休息室給他們開了場動員會。主旨大意就是今年是og衝擊世界賽最有希望的一年,主教練激情昂揚地在小白板上定製了幾個目標,回頭一看,幾人躺的躺,摸魚的摸魚。
領隊抬腳一個個踹過去。
混戰間,will笑嘻嘻地躲:“輝哥,夏季賽都還沒開始,這麼早就要備戰世界賽啊?”
領隊狠狠瞪他。
腳踹到餘戈那停了,領隊沒出聲,過了會兒才問,“對了,你手傷最近怎麼樣?”
餘戈:“還好。”
領隊猶豫一下,想說什麼,還是沒說出口。片刻,歎了聲,“行,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及時跟我講。”
“要我說,fish以後少走位,比什麼都強,他們玩ad的就是愛走位,補個兵都要高速走a,手能不累嗎。”roy嘚瑟地翹著二郎腿,剛說完風涼話,腦子就被一個蓋帽。
“靠,很痛誒!”
領隊怒吼:“晚上你滾去加練兩小時!”
小c跟著‘就是’了兩聲,堅決捍衛下路組的尊嚴:“fish不走位,比賽難道要靠你c?”
roy嘶了口氣,轉身跟他扭打起來。
……
……
幾人打打鬨鬨沒個正形,直到開完會,去了吃飯的地方,小c和roy還在拌嘴。他們倆走在最前麵,小c推開提前訂好的包廂門,腳步驀地滯住。
坐在靠窗邊的女人本來趴在桌上在玩手機,聽到動靜,立馬抬起頭。
是個很漂亮的姐姐。
見到陌生人,姐姐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嗨!”
小c臉爆紅,窘迫半天,也憋了個嗨出來。
見小c堵在門口不動,roy推了他一把,不耐道:“進去啊,愣著乾什麼呢。”
於是徐依童又熱情地衝著後麵的人揮手:“嗨,你們好啊!又見麵了。”
鬨哄哄的一群人,見到有些陌生的波浪長發美女,都默契地噤聲了幾秒。
伊伊主動介紹:“這是我朋友,剛好遇到了,一起吃個飯,不介意吧。”
徐依童連忙站起來:“我就不蹭飯了,下次吧,我朋友還等我呢,我來送個東西就走了。”
阿文上下打量她,倒是不意外:“是你啊,美女,又見麵了。”
上次洲際賽出征儀式結束的飯局,餘諾帶著徐依童坐在了他們這一桌。她自來熟地拉著他聊了十幾分鐘,最後倆人還加了個微信。
“你好你好。”
徐依童探身往後麵看,欲言又止,“那個”
“找fish的是吧?”roy心照不宣,“他在外麵打電話呢,你去吧。”
“好嘞~”
徐依童挎起小香,彎下腰,咬著牙,費勁地、緩慢地、從地上搬了個好大的家夥什起來。
“”
這玩意兒把眾人硬控了估計有十秒。
will被震驚了,roy同樣也是目瞪口呆。
這又是鬨哪出。
小c側身,幫徐依童拖椅子,讓開條路。見她行動困難,不由問:“你需、需要幫忙嗎?”
堅強如她,立馬回絕:“謝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阿文突然覺得這畫麵似曾相識,忍著笑說:“上次是戈壁運來的玫瑰,這次的花又是哪運來的?”
徐依童開心地回道:“這次是我私人定製的。”
“。”阿文不由自主發出一聲感歎,“你小心點,看著有點重。”
“放心。”
徐依童是典型的“江浙滬獨生女”,從小到大都是不乾一點累活的。此刻抱著這麼大的東西,卻一點都不覺得重。她現在心裡滿是要見到餘戈的迫切和激動,覺得自己體內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徐依童匆匆告完彆,在眾人目送下,留了一個倔強又吃力的背影。
直到人出去,包廂裡安靜了會兒,不知道誰哀嚎了句:“fish憑什麼啊”
“沒意思,好日子都給他過得了唄。”
……
……
這一束巨大的花確實是徐依童親手操刀,私人訂製。
它表麵上看著是玫瑰,其實內裡還暗藏玄機。
徐依童自從打聽到餘戈的愛好後,馬不停蹄在小紅書裡精挑細選了十六種被人強烈安利的小餅乾。其中有幾款特彆難買,她讓在國外的朋友幫忙代購才湊齊。
沒辦法,誰讓她喜歡了一個很難討好的人呢?
上次的玫瑰花餘戈不屑一顧,這次的小餅乾他難道還能無動於衷?
徐依童這麼歡喜地想著。
馬路邊的綠燈變黃,汽車爭先恐後地呼嘯而過。被卡在最後一位的車氣得鳴起了笛。這條街都是火鍋燒烤店,空氣裡都飄著股味兒。
鋪天蓋地的吵裡,忽然冒出句興高采烈的問候。
“嗨,帥哥!”
餘戈應聲轉頭。
一捧半身高、彆著巨大蝴蝶結的巨型花束搖搖晃晃地出現在眼前。
餘戈下意識抬起手,幫忙扶了下。
就在他不明情況之時,一顆腦袋從旁邊歪出來,白皙的臉蛋兒冒出了不少汗,看起來很是辛苦。
她欣然道:“謝謝你呀。”
麵對著那雙特彆閃亮特彆真誠的眼睛,他默了默。
電話那頭的人問,“怎麼,又遇到粉絲了?”
“沒。”
餘戈鬆手,隨即退後兩步,臉上無甚表情,衝徐依童平靜地搖了個頭。
徐依童以為他是讓自己等他打完電話的意思,嬌憨地點點頭。
剛把東西小心放下,徐依童手都酸了。她叉著腰,抹了把汗,還沒喘口氣,餘光忽然瞅見餘戈轉了個向,走到了彆處。
徐依童愣在原地,依稀聽到風中淡淡地飄來句——
“好像是個賣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