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c嘴巴張成了o形。
什麼情況?
fish居然帶了個小姑娘回來
一群人腦子裡瘋狂猜測著,眼神在徐依童和餘戈之間來回打轉,愣是一個敢開口問的都沒有。
被滿屋子的人行注目禮,徐依童倒也不覺得害羞。她隻是奇怪,他們又不是沒見過她,這麼震驚乾嘛呀。
餘戈腳步頓了頓,掃視一周,習慣性皺眉,“看什麼?”
小c結結巴巴,指了指徐依童:“這,你這她?”
……
小c站在一旁,看著徐依童檢查著那把傘,心虛道:“原來這把,嗯”
他頓了頓,改口,“這把可愛的傘是你的。”
徐依童望著那斷掉的傘骨,好奇:“是你坐壞的呀?”
“對”小c忐忑,“這是哪買的?要不我再給你買一把。”
徐依童微微抿唇:“沒事,不用。”
小c堅持:“大概多少錢啊?我賠你。”
“額倒是不貴。”徐依童剛剛撒了謊,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把話圓下去,“這傘是彆人送我的禮物,所以我就想來看看,還能不能修一下。”
她擔心這話嚴重了,又道:“真沒事,你內疚的話,就請我喝杯奶茶,可以不。”
“啊”
小c沒有跟異性接觸的經驗,不知如何賠禮道歉,順口就接:“那,那不然我請你吃頓飯?”
“……”
徐依童表情有點尷尬。
阿文重重咳嗽了一聲。
will拍了下小c後腦勺,“你沒事吧?”
小c也意識到不妥,立馬解釋道:“我意思不是單獨吃,就,我們一起”
“好呀!”徐依童笑意盈盈,立馬答應,“那你們什麼時候有空,隨時喊我。”
小c想都沒想,“今天就有空。”
所有人都沉默了。
徐依童飛快看了眼餘戈的表情,隻稍遲疑了一下,試探地回:“那,也行?”
徐依童千想萬想,沒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千辛萬苦地又是做手工,又是托人戈壁運花,找茉莉組局,回回竹籃打水一場空。到頭來,居然靠著一把傘,兩句謊話,就這麼成功混入了og內部。
神棍說的太準了,果真是天要渡她
徐依童跟著他們,從後台專門的通道離開體育館。
遠遠就能看見有一大群粉絲守候在出口。
她保持著一點距離,不敢跟的太緊。
見徐依童一個人孤零零地落後麵,roy慢了下腳步,主動搭話,“那什麼,我剛剛給伊伊發消息了,等會她也來。”
她抬頭:“啊?”
roy壓低聲音,解釋:“不然你一個女孩,跟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吃飯,怕你不自在。”
“哇。”徐依童感動了,雙眼冒星星,“你好細心啊!打遊戲這麼厲害就算了,性格還這麼好,怪不得有伊伊這麼漂亮優秀的女朋友。”
她誇起人來從來都不吝嗇,語氣真誠又熱烈,“果然,有女朋友的人,就是很會照顧女孩子!”
roy撓撓腦袋,被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嗯,這不是fish有妹妹麼,餘諾也經常跟我們待一起,fish會讓我們都注意點,就習慣了。”
徐依童恍然,“這樣。”
她心裡突然有點遺憾,自己怎麼沒有一個這樣的哥哥
從通道出去,餘戈他們一現身,立馬被團團圍住。
安保努力維持著秩序,依然抵擋不住粉絲的熱情,“好了,注意安全,彆擠了!”
周圍很多人舉著手機在拍攝,混亂中,徐依童繞到另一側,跟著俱樂部的一個小姐姐先上大巴車。
她回頭看了眼。
餘戈低著頭,接過粉絲遞出的紙筆,正在簽名。
這群og的粉絲,大多數都是很年輕的女孩,好像跟網上刷到的追星族也無二異。
徐依童心裡忽然生出點感慨。
如果她們知道,自己粉上的這些選手,賽場之外,也是一群很好很善良的人,應該會覺得很幸運驕傲吧?
大巴車上靜悄悄的。
剛剛打完比賽,他們好像都很累,在位置上睡著了。
徐依童坐在倒數第二排。
餘戈在她斜前方,隔了個過道,一個坐在裡麵的位置。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車外明暗變換的光線,忽隱忽現,斑斕霓虹時不時掠過他。
他眼睛閉著,頭靠在玻璃窗上,無知無覺地睡著。紅白色的短袖隊服下擺微微卷起,額頭前的碎發垂落,微微遮住冷冽的眉眼,餘戈顯得安靜又溫柔。
不知為何,徐依童心裡軟軟的。
又看了會兒,她輕手輕腳,打開包包。
徐依童是藝術生,從高中起就養成了隨身帶素描筆的習慣。她翻出記事的小本,隨便找了空白一頁。
把包墊在雙腿上,徐依童隨便找了個稍微平整點的地方,細細地觀察著餘戈,沉思片刻,在白紙上落下第一筆。
……
手機震動,微信有人給她發了個消息。徐依童筆尖一頓,拿起來看。
ner:【你人呢?】
徐依童放下筆,快速回了個:【走了】
ner:【?】
ner:【你不是說要一起吃飯?】
徐依童想了想,打字。
開心珍珍:【我今天要去二舅家吃飯,剛想起來。】
發完,把手機一收,徐依童不再管他。
她舉起自己的作品,吹口氣,借著光觀賞了下,滿意地點點頭。
……
大巴車駛入市區,路況擁堵起來。忽然一個急刹車,車內所有人都驚醒。
輝哥喊了句:“怎麼了?”
司機大哥:“沒事,剛剛跑過去一個狗。”
見餘戈睜開眼,等了半天的徐依童左右看看,幾秒之後,悄無聲息起身。
他似乎還沒睡醒,慵懶地看著她,也沒什麼反應。
徐依童猶豫兩下,扶著座椅靠背,半蹲在過道。她傾身湊近他一些,怕驚擾似的,輕聲道:“給你個東西。”
由於緊張,她不小心把筆也一起遞了出去。
餘戈換了個姿勢,緩緩坐起來,慢半拍地接過。
他垂落目光,看向手中的東西。
一個下雨的沙灘,長睫毛大眼睛的海綿寶寶蹲在地上,伸長細細的胳膊,給在岸邊擱淺的小魚撐了把快要凋謝的荷葉傘。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餘戈,又去看自己遞過去的黑白鉛筆畫。
“要簽名?”他問。
徐依童心跳地很快,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牛頭不對馬嘴地回:“小魚在沙灘上睡著啦。”
餘戈似是還沒明白她的意思。
他仍在困頓中,拿著她給的筆,想了兩秒。隨後,在那條小魚下,頓了頓,簽下寫過千萬次,自己的名字。
——f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