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童和阿文都看著餘戈的方向。
餘戈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看他。掃了阿文一眼,他選擇和徐依童對視。
看了徐依童一會兒,餘戈發現了她眼神裡的飄忽。
徐依童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興高采烈地盯著他,甚至有點回避的意思。
餘戈動作滯了下,眉頭微擰。遲疑著,他把吹風機放下,走過去,淡聲問,“你們在說什麼。”
徐依童左顧右盼,回答地含含糊糊:“沒什麼。”
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又看向阿文,“你說什麼了。”
阿文聳聳肩,十分隨意地答:“啊,我在教她釣魚。”
餘戈:“?”
他沉默。分辨著阿文的話,有沒有暗含彆的意思。
“不過我沒啥經驗,我說你比較喜歡看人家釣魚,這方麵比較有心得,你什麼時候有空教教小徐唄。”
說完,阿文話題一轉:“對了,微信v我50。”
“乾什麼。”
“今天是瘋狂星期四,我讓小徐先彆走,等會請她吃個肯德基。”
餘戈:“”
徐依童心想,他們電競選手的反應速度和心理素質還是太過人了。根本不經大腦,張嘴就能編這麼多瞎話。還神色自若的,一點都沒把好兄弟秘密抖出來的心虛。
見餘戈手裡一直拿著她的外套,徐依童後知後覺伸手,“我來拿。”
餘戈站著不動,沒把衣服給她。
見狀,徐依童有點糊塗,“怎麼了?”
靜了片刻,餘戈有些僵硬地說:“還沒乾。”
徐依童:“。”
將他從頭看到腳,阿文奇怪:“那你過來乾嘛?”
“”
餘戈一言不發,慢吞吞轉身,又回去吹衣服了。
他常年都是麵癱臉,看不出什麼明顯的大喜大怒。當然,尷尬了彆人也看不出來。
不過阿文不是彆人。
他瞅著餘戈,憋笑憋得肩都在抖。
徐依童老實端坐。
其實她還想跟阿文繼續聊剛剛那個話題,但是眼下忍著沒開口。因為,她敏銳地感覺到餘戈有點不高興了。
——她和阿文聊天,他不高興。
雖然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徐依童猜,可能是餘戈發現了他們聊天的話題是他?又或者是,他在幫她乾活,她在這跟彆人聊天,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就在徐依童亂想時,訓練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輝哥懷裡抱了個快遞,用肩膀夾著電話,扯著嗓門喊:“fish!吹啥呢?你出來一下,找你有點事。”
餘戈走出去幾步,又折回來,把手裡的外套給徐依童,“乾了。”
她接過,連聲道:“謝謝謝謝。”
離開時,餘戈在阿文麵前停了下,冷冷瞄他一眼,交代,“彆亂說話。”
“知道知道。”阿文有些不耐煩了。
餘戈垂下眼瞼。
兩人都像小學生般坐直身體。
輪流又把他們打量了一番,餘戈終於走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後,徐依童便迫不及待地問阿文,“文哥,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不是在逗我玩吧?”
阿文納悶:“哪句?”
“你說”徐依童有點窘,“他喜歡我。”
阿文不禁樂了:“這我還能開玩笑?”
徐依童咧嘴,“是餘戈跟你說的?”
“fish不會跟我說這些。”
徐依童有點困惑地看他。
“但我有眼睛啊。”阿文喝了口茶,玩笑似的說,“我們費喜可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啊,能把你帶到這,讓你玩他電腦,幫你吹衣服,哦,還天天給你發消息那人是你吧?”
徐依童被他說的有些飄飄乎,“不是餘戈給我發,是我給他發。我想知道他每天都在乾什麼。”
“他以前訓練從來不帶手機的,至於回消息”阿文想了想,“餘諾有時候想找他,也隻能給我發消息,你懂了吧。”
徐依童乾巴巴地噢了聲。
“他喜歡你這件事,你可以隨時找他確定。”阿文很認真地告訴她,“至於什麼時候找,那就看你自己心情了。”
徐依童征詢阿文意見:“我要是現在就去問,會不會嚇到他。”
“現在就去?”阿文沉吟,“你知道的,fish這人很傲嬌,而且對感情這些事兒一竅不通,我猜他應該會假裝矜持幾天?”
“然後呢。”
“然後就束手就擒了唄。”
徐依童喜笑顏開,“真的啊?”
“賭50。”
“賭500!”
“那你不是輸定了?”
徐依童斬釘截鐵:“五萬我都願意。”
兩人笑了一陣,阿文忽然正色:“對了,他家裡的情況,你知道嗎?”
“知道一點。”
阿文詫異:“他這都跟你說了?”
“我表弟不是跟餘諾處對象了麼。”提到陳逾征,徐依童就有點難以啟齒,“他稍微跟我了下,不過沒說太多。”
“哦,這樣。”
阿文知進退,更知道,感情這種事外人不適合插手太多,他其實不應該替餘戈說這些。隻是,沒有被好好愛過的人,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懂怎麼去愛彆人。
等餘戈主動開口那天,彆人估計心早涼了。
“那你應該也能猜到,餘戈這樣的性格,大部分也是因為家庭原因。”阿文歎氣,“建立一段親密關係,對他來說,從來都不是件輕鬆的事。”
徐依童默了一下。
“不過,他不是傻瓜,誰對他好,誰喜歡他,他都知道的。所以,你彆嫌他太慢,耐心等等他?”
良久,徐依童答應他:“我會的。”
末了,她神色鄭重,“謝謝你跟我說這些。”
阿文嘖了聲。
“不說這些虛的。”阿文老神在在,“事成之後,我的五百塊你彆忘了就行。”
徐依童哭笑不得。
一局遊戲打完,小c摘了耳機,剛好聽到這句話,不由斥責,“文哥,你越來越沒下限了,平時騙騙我們的錢就算了,現在連”
小c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