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仙道無望就嫁我為妻,那萬一你丫混出頭了呢讓我白等十年
不對,也不算白等,畢竟可能十年後她就變成一顆丹藥了……
但是!
我靠!這女的居然想用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栓住心懷全天下蒼生的男人。
心裡太沒有逼數了!
蘇槐眨了眨眼:“司徒小姐,臨彆之際,我送你一句話。”
司徒芷若輕輕點頭:“芷若洗耳恭聽。”
“普信女,蒸蝦頭!”
丟下這麼句話後,蘇槐沒再理會議事廳裡的一臉懵逼的司徒芷若,也沒再去看那些臉色難看的蘇家長老。
他哼著家鄉的小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
……
作為一個前世活了數百年的老男人,這場兒戲一般的退婚並沒有在蘇槐心裡掀起太大的波瀾。
與司徒芷若的和平解約,也意味著他終於結束了前幾世的那些少年衝動,從此以後步入真正屬於他的人生。
第九世了,蘇槐站在小湖邊,第一次靜下心來打量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蘇家,作為這座名為黑鐵城的小城內唯一的霸主,擁有著占據整座城池近一成土地的龐大莊園。
裡麵不僅有山有湖,還有一條街。
每一個體內流淌著蘇家血脈的嫡親成員都在其中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
此刻的蘇槐就像是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沿著長滿青苔的小路,越走越偏。
半刻鐘後。
他站在一個老舊的小院前,靜靜地看著那扇充滿歲月痕跡的古老木門,許久之後才抬手輕敲。
篤篤篤……
“彆敲了,直接進來吧。”
“小兔崽子,恁時變得那麼有禮貌了”
木門剛打開一條縫,蘇槐便皺著鼻子輕嗅幾下,眼神驀然間一亮,咧著嘴望向院中那張擺著一套白玉酒具的石桌。
“喲!老爺子,喝著呢”
——
蘇槐口中的老爺子名為蘇長歌,是蘇家的前任頂梁柱,現任定海神針。
數十年前妻子亡故後,蘇長歌便孤身一人離開這座小城外出遊曆,直到蘇槐十一歲那年才拖著一身的傷回到蘇家。
沒有人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
隻知道蘇老爺子回家後一言不發,將自己在密室裡關了三天三夜,期間無論任何人前去探視勸說都得不到理會。
直到年幼的蘇槐指使愚蠢的弟弟偷了他爹珍藏的老酒,被蘇正衡追著打時,無意中闖進蘇老爺子閉關的後山。
那場麵……壯觀無比!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就算蘇正衡再怎麼討厭這個孩子,也不可能真的因為一壇酒就把他活活打死。
但淒厲的哀嚎與求救聲終歸穿過層層石壁,驚擾了自閉中的蘇老爺子。
一聲放肆,一聲孽畜,再加一聲滾。
蘇正衡虎軀一顫,留下幾句狠話後梗著脖子被趕出了後山。
但蘇槐,卻厚著臉皮留了下來,甚至還跟著老人溜進了他閉關的密室。
“我不能走,我爹不喜歡我,我出去會被他打死的。”
“我請你喝酒,你也彆苦著臉了,以後你罩著我,我讓我弟偷我爹的酒養你,你覺得怎麼樣”
還未等蘇長歌開口,年幼的蘇槐便給自己找了個留下的理由。
蘇長歌問他:“你作為兄長,為何要坑害自己弟弟”
蘇槐抱著酒壇扯了扯嘴角:“不算坑害,他是我爹的寶貝,捧在手裡都怕化了,根本舍不得打的。”
“這壇酒,在我爹眼裡,我弟去拿就是拿,換我去拿就是偷,他喝了沒事,我喝了就是孽畜,你懂吧”
老人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沉默許久。
“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仰起頭,仿佛能透過厚厚的青石板看到密室外遼闊的星空。
“城南久夢,一枕槐安。”
“蘇槐。”
……
也許是血濃於水,也許是被這少年的不要臉所折服,又或者是被他那雙澄澈的眼睛觸動。
後來,滿臉戾氣的蘇長歌不知怎麼的就接納了這個素未謀麵的親孫子。
並且自打那天晚上喝了他的酒,就真的一直都罩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