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沒有多餘的動作,抹乾淨對方臉上那特殊的淤泥後,又替對方整理了一番衣冠。
“彆掙紮了,族叔,這兒是九鸞山脈,你跑不了的。”
“赤融......不,你不能......”
“族叔,再見了。”
男人站起身,抬起腳,一腳,將三族老的腦袋踩碎,而後緩緩,將對方的靈魂與晶核一起,碾碎,徹底焚毀。
“這是鈴兒唯一的秘密了,可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呢,族叔。”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同樣,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鈴兒......”赤融回頭望向李思道藏身的山洞。
“爹能為你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是生是死,隻能看你自已了。”
他低下頭,望著腳下死去的三族老,望著這片詭異的山脈將他死後的汙染完全吞噬,而後將腳上的血汙拂去,再次長歎一聲。
他是一個父親,是一個強大的中階域神。
但在麵對神體的考驗,麵對一位短暫登上神座的存在留下的詛咒,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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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既沒有足以匹敵世界的力量,也沒有驅散汙穢的手段。
甚至無法在這場考驗中做出任何直接的乾預。
隻能靠赤鈴兒自已。
這是屬於她的戰爭,一旦他的加入讓她有半分鬆懈,就會滿盤皆輸,作為一個父親,他隻能用自已的冷漠,去快速培養女兒的情緒抗性,去培養她靈魂上的韌性。
對於靈魂來說,愛與恨,希望與絕望,都是使之成長的養料。
但後者往往比前者要更快見效。
在女兒小時候,他唯一能做的,隻有將女兒的識海一分為二,儘量給女兒一個相對公平的競爭環境,至少她在白天時隻是她,不用時刻麵對第二份人格的侵擾。
女兒逐漸長大,他能做的也隻有在女兒每每將要崩潰時,製造一些足以讓她繼續堅持下去的微小希望。
他引導著女兒活下去,至少不要輕言放棄,如果成功了,那麼在接下來漫長的,幾乎無儘的時光之中,這千餘年的苦痛,隻會結成她蛻變的繭,以及他心口的疤。
他是個無能且失敗的父親。
女兒是一個被詛咒的人。
他卻無法給予應有的父愛。
隻能暗中替她做一些清理首尾的工作,默默充當著女兒唯一的支持者。
來九鸞山脈尋找李思道,是他在暗中幫忙。
掩蓋那座小城的存在,掩蓋李思道的存在,依舊是他在幫忙。
山脈的異常他早就知道。
女兒的心思,他也早就明白。
隻是,他不僅是一個父親,還是一個族群的領頭人。
他知道這是赤鈴兒的最後一搏了。
所以這也是最後一次暗中替她掃清首尾。
代價很大,一位初階域神,已經是赤羽族為數不多的鎮族底蘊。
如果赤鈴兒活了下去,成功離開了這兒,他就還是一位父親。
如果赤鈴兒失敗了......
他就隻是一位領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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