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來到攤位前。
看了看麵前,剩下那個,還沒有開啟、依然倒扣的碗。
伸出手,將其按住。
緩緩往前一推。
然後送開手,後退三步,保持和桌子一米的距離。
“咱們就賭,這個碗下麵,有沒有盞。”
攤主以三仙歸洞布局,我便以三仙歸洞還給他們。
這是江湖的規矩,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方能顯得手段高深。
美女愣了一下。
她也沒有料到,我居然跟他們賭這個。
最主要的是,她剛才施展的手法,她自然知道,這個碗下麵,有沒有盞。
一共三個碗,隻有一個曜變盞。
而她放盞的時候,便以極快的手法,將手裡的盞,給移到了桌子底下。
所以這個碗下麵,並沒有盞。
可她見識過我的本領。
她不確定,我有沒有以極精妙的手法,又把桌子下麵的盞,給放了回去。
雖然我隻是輕輕推了一下碗。
但“千術”,本就是變化莫測,以常人無法理解、不可思議之角度,進行出千。
她已經認定,我是個千。
老千。
所以,我到底有沒有,把曜變盞,放回碗下?
她看了看我的眼睛。
我麵無表情。
她的額頭,卻已布滿汗珠。
而狼叔,自然知道攤主的本領,已然知道,攤主把碗移走。
便直接來到碗的前方,開口:“我賭這個碗下麵,是空的。”
賭局已成。
接下來,就是開盤。
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凝神屏息,不敢說話。
一個選擇。
一條命。
要麼他死。
要麼我死。
他話音落下。
我沒有動。
這是規矩。
莊家坐莊,要麼賭客自己開盤,要麼荷官開盤。
可萬萬沒有莊家開盤的規矩。
現在場中沒有荷官,便隻能賭客自己開盤。
“小姐,我來吧。”
這時候,負責在後麵鑒定品質的老者,走了過來,來到桌子前。
“不,我來!”
這美女攤主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一伸手,按在碗上。
她看了看我,猛地伸手,將碗揭開。
隨後,臉色蒼白如紙。
身體搖搖晃晃,差點栽倒。
碗下麵,果然有一個閃耀著曜變色彩的建盞。
狼叔,賭輸了。
“嘩~!”
周圍的人,頓時一片嘩然。
“怎……怎麼可能。”
美女攤主詫異看著我,又看了看一旁的老者。
老者也是滿臉驚異。
顯然,他倆都沒看出我怎麼出的手。
我居然在剛才,就那麼一推之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竟然真的把曜變盞,放回了碗下!
我,是怎麼做到的!
外行看門道,內行看熱鬨。
其餘的看客,都覺得狼叔是傻了,明擺的局,還輸掉。
三個碗,一個建盞,都已經開了兩個碗,那建盞,必然在第三個碗的下麵。
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我能夠在一秒鐘的時間裡,以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手法,把藏在桌子下的曜變盞,送到碗的下方。
而且還在沒有明顯“翻碗”動作的條件下!
這難度,堪比登天!
怕是隻有“神”,才能完成這個動作。
我看著眼前的狼叔,說了四個字:“願賭服輸。”
狼叔的額頭,流下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