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挑釁,仿佛在等待著她的屈服,等著安辭念的自尊在他麵前一無是處,甚至被他踐踏在腳底下。
“謝喻安,你彆太過分了!”鹿野掙紮著開口,抓著鐵杆,儘管身體疼痛難忍,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辭念,彆聽他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出來,你彆管我!”
看著旁邊沉默的看管者,這一切都是他算計的,出來?太天真了,這裡是謝喻安說的算,沒有他的命令,鹿野這輩子都休想出來。
而且鹿野是歌手,這要是被記者知道,鹿野的事業也會受到嚴重影響。
看著眼前就是個瘋子一樣的謝喻安,安辭念現在隻有一條路,鹿野不能因為她困在這裡,這是她跟謝喻安的事情。
“碰”!
謝喻安驚了,愣在原地,他沒想到一身傲骨,絕不向他求饒的安辭念跪下去了,雙膝下跪,連猶豫都沒有。
謝喻安強撐著自己的身體,俯下身抓著安辭念的肩膀。
“寧願去囚籠山都不肯向我求饒,高高在上的安辭念跪下了,我謝喻安何德何能,能讓安小姐下跪!”
語氣中充滿著憤怒,悲哀,那雙眼睛猩紅得想把安辭念咬碎,真想剖開她的心臟看看,安辭念對他的心意是什麼樣子!
“謝喻安,阿喻我求你了,你想找我算賬,想報複我都可以,彆牽連鹿野,我不能再對不起鹿野了,我真的求你了……”
字字句句都是鹿野,你對不起鹿野……
“那我呢?我算什麼?”
謝喻安落下一滴淚,這六年他流了無數淚水,全都是因為安辭念。安辭念啊,你有沒有想過你離開我的六年,我經曆了什麼?
“那你就跪在兩個小時,我要讓鹿野知道,全都是因為他,我沒傷害他,是我最大的仁慈。”
謝喻安不想再廢話,坐在一旁,瞧著二郎腿,多麼感人的畫麵,他就在這裡,看著這兩個人又想說什麼。
鹿野急了,跪在鐵杆麵前伸手向去拉她,讓安辭念起來。他根本就不需要安辭念這麼做。
隻是安辭念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導致的,她後悔了,她不應該逃跑的,還是跟鹿野,謝喻安是什麼手段她會不清楚嗎,這個人早就變了。
現在的謝喻安偏執腹黑,狠毒,什麼手段都使用得出來,外界說得不錯,能站在北城巔峰的太子爺手段可想而知,他根本就不會心慈手軟。
而變成這樣,毀了曾經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這輩子的安辭念從未受過如此大的委屈,雙膝都麻了,天氣也逐漸冷起來。
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咳咳咳,忍不住咳嗽起來,顯得格外刺耳。
弄得站在一旁的看管者都看不下去了。
然而,謝喻安依舊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辭念,冷笑,隻覺得安辭念裝模作樣,以為會像以前一樣心疼她嗎,彆做夢了。
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堅持到兩個小時,安辭念微微喘氣,這才開口:“謝喻安,把鹿野放了。”
“我讓你跪,可沒答應你我放了他。”
安辭念猛地抬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喻安思考片刻,重新走到安辭念的麵前蹲下去。
“六年,我掘了我的墓,挖了我的身體,我帶著恨意活著,我愛你,可是我這輩子最恨的人也是你,我恨你啊安辭念,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狠心的人。”
心臟好疼,好疼~安辭念紅著眼。
“恨意大過了愛意,你又該怎麼補償我呢?”
謝喻安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恨意還有一絲無奈,仿佛在等待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補償不了,她在謝喻安的身邊隻會給謝喻安造成麻煩,她很早以前就懂了,所以一次又一次遠離謝喻安。
她欠謝喻安的情,欠了命,情以難還,惟願謝喻安往後餘生自由舒適,天光大亮。
安辭念隻能說對不起,其餘她說不出口。
又是這樣,使勁地按著安辭念的肩膀,謝喻安聽這句對不起已經聽了不下百遍,安辭念永遠隻會糊弄他。
“待在我的身邊,你彆忘了,安平已經拿走了我的一千萬,你已經被賣給我了,你唯一的出路隻有我。”
隻要安辭念在他的手上,他想怎麼來都可以。
“謝喻安你彆太過分了,安辭念不是你的玩物,她……”
“關你什麼事,籠中鳥還妄想掙紮!”謝喻安打斷,很是不耐煩,看來是動手不夠重,居然還在這裡說話!
安辭念想,她也是籠中鳥,她早就被困住了。她不答應,鹿野就沒辦法出來。
“好,我答應。”
“辭念你瘋了嗎,難道你不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你會發生什麼嗎?你……”
安辭念連忙打斷鹿野的話:“謝喻安!我答應你了,你把鹿野放出來好不好?”
跪在地上的安辭念拉著謝喻安的手,讓謝喻安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她害怕鹿野會說出來,說出來就完了。
“騙子,安辭念,你又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