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吱呀”一聲,丹房的門打開了。
沈時鳶站在門口,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見到沈時鳶終於肯出來,包包驚喜不已,連忙上前,“小姐,您終於肯出來了!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沈時鳶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
“我沒事,隻是研製解藥有些入神了。”
“小姐總是這樣,”包包心疼地將手中的食盒遞了過去,“奴婢做了些羹湯,您多少喝一點吧,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太子殿下著想啊。”
沈時鳶心中一暖,不願包包再為自己擔心,便接過食盒,端起碗,直接咕嘟咕嘟地將羹湯一飲而儘。
“小姐慢些喝……”包包看著沈時鳶狼吞虎咽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沈時鳶放下空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包包,收拾一下,藥成了,即刻送去靜心苑。”兩日未眠,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卻掩不住那股逼人的神采。
“是,小姐!”包包脆生生應道,迅速將東西收拾妥當,提著裝有解藥的精致木盒,緊隨沈時鳶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青雲苑苑,穿過回廊,朝著靜心苑走去。
路過前廳,卻見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女子,被一眾丫鬟簇擁著走了進來。
那女子眉眼清純,氣質溫婉,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嬌柔之氣。
沈時鳶腳步微頓,眉心輕蹙,太子府,怎會有其他女子出入?
與此同時,那女子也看到了沈時鳶。
四目相對的瞬間,女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豔。
之前聽說太子娶妻,娶了個麵容儘毀的醜八怪,如今親眼所見,這哪裡是醜八怪,分明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鵝黃色的身影走進,微微一福,姿態優雅,“太子妃安好。”
沈時鳶愣了愣,迅速在腦海中搜尋著關於眼前人的記憶。
太子情感素來單薄,與女子接觸不多,唯一交好的便隻有一人——晨國的那位質子,七公主。
“想必是七公主吧?”沈時鳶回了一禮。
“太子妃不必多禮。”七公主起身,笑容清淺,“太子妃可是要去太子那裡,不如一起吧?”
沈時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沒有拒絕,“公主請。”
兩人並肩而行,丫鬟們簇擁在後,一路無話。
行至半路,七公主狀似無意地開口。
“聽聞太子殿下抱恙,不知如今情況如何?”
沈時鳶目視前方,“殿下已有明顯好轉,公主不必擔憂。”
“是嗎?”七公主聽聞,心下一緊,笑容卻依舊溫婉,“那就好,那就好。太子妃真是能乾,將殿下照顧得如此體貼。”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想來殿下很快就能痊愈了。”
這話語裡,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沈時鳶捕捉到了這絲異樣,眸光微閃,“我是太子正妃,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理應同甘共苦,照顧太子也是應該的。”
她語氣平緩,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對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