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靜觀其變。”燕冥軒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既如此,本宮便等著你的大禮。”
他說著,伸手撐著床沿,費力地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燭火搖曳,映照著他略顯蒼白的俊臉,緊抿的薄唇,以及那雙深邃如夜的眼睛。
沈時鳶注意到他步伐比之前穩健了許多,“殿下如今的身體恢複得不錯,已經大有好轉了。”
燕冥軒身形一頓,以為她是想借此跟他講條件。
“怎麼,太子妃想要什麼賞賜,能力範圍內,本宮都可以給你。”
沈時鳶搖搖頭,語氣真誠,“並無其他想要的,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企圖,那便是希望殿下好起來。”
自己勢單力薄,隻有燕冥軒好起來,她才能更好地報複那對狗男女。
聞言,燕冥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彆過頭去,掩飾住自己複雜的情緒,語氣淡淡,“本宮乏了,你先退下吧。”
實際上,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沈時鳶相處,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自在。
沈時鳶微微福身,轉身離開。
裙裾劃過地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寢殿中格外清晰。
燕冥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時鳶走出寢殿,輕輕地關上門,臉上平靜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冽的寒意。
她握緊了手中的白玉瓷瓶,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想起柳家姐妹從燕冥軒房間出來時那副窘迫模樣,沈時鳶眼角閃過一絲嘲諷。
想必她們回去後,定然坐立難安。
“包包,”沈時鳶停下腳步,喚道。
包包立刻上前,恭敬地垂首,“小姐有何吩咐?”
“去蘭苑廂房,盯著柳家姐妹,看看她們有什麼動靜。”
“是,小姐。”包包領命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他人視線中。
沈時鳶回到青雲苑,屋內燃著安神香,淡淡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一絲寧靜。她坐在窗邊,靜靜的等待著。
半個時辰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包包推門而入,“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
沈時鳶微微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包包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那柳家姐妹二人回去後,在房間裡都快把您給罵穿了,說您故意讓她們熱臉貼冷屁股,讓她們難堪。”
她學著柳家姐妹尖酸的語氣,語氣誇張。
“什麼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太子妃了!一個破落戶,裝什麼清高!”
沈時鳶聽著包包的模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就知道,以柳家姐妹的性子,絕不會善罷甘休。
包包憤憤不平,“小姐,您這完全是幫了兩個白眼狼,如此看來她們根本不值得您費心。”
“我何時說過,我是真心幫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