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難受?”
許輕衣搖了搖頭,平靜地說:“沒有。”
說話間,他穿好襯衣西褲,表情依舊寡淡:“你今天表現差了點。”
許輕衣光腿赤腳走過地毯,彎腰撿起地上黑裙的手指頓了頓,抬眸看他,等他下文。
陸庭深扯了扯領帶:“當初你為了嫁進陸家,爬上我床的時候,比現在熱情,技術也比今天好。”
他咬字沒什麼情緒,像在評價一頓乏善可陳的午餐。
眼底絲絲縷縷滲出的冷漠,顯得整個人愈發疏離。
許輕衣拉上拉鏈,修身的襯衣黑裙,將她包裹得清冷又禁欲,仿佛剛才那個深陷在欲望中的女人是彆人。
她淡然道:“你也知道,當初我是為了嫁進陸家,自然要努力些,誰通過了考試還繼續看書呢?”
是嫁進陸家。
而不是嫁給他。
握住領帶的修長手指頓了下,陸庭深轉身,疏離又厭棄地看著她說:“以後這種事少做,彆真把自己當陸太太。”
“我看心情。”
她扣住鎖骨處的紐扣,紅唇淡啟,並不聽話。
砰一聲,房門被離開的陸庭深關上。
開車回事務所的路上,許輕衣想起這兩天是排卵期,掉轉車頭,開往中心醫院。
拿完避孕藥,在茶水間接水時,聽見有人八卦地說:“我昨天看見一個美女上了陸醫生的車!”
“那有什麼稀奇的?陸醫生那家世身段,想爬上他床的女人,還不是排排站!沒女人找他才奇怪吧!”
“這個不一樣。”女生聲音壓低,“聽說是醫院病人,一個闌尾炎手術,陸醫生親自上陣,術後又親自護理,還甘願當護花使者,把人送回家。”
許輕衣站在飲水機前,神情淡淡。
直到皮膚傳來燙人的溫度。
她垂下眼,水杯不知何時滿了,開水滾了出來,燙在蔥白手指上,起了泡。
兩名小護士從裡間走出來,看見她,立刻噤了聲,匆匆離開。
接完水,許輕衣在走廊長椅坐下,回想起跟陸庭深開房的女人。
女人肩上的吻痕很淡,離開得異常灑脫,一切都太過水到渠成,像極了逢場作戲。
看來,是陸庭深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坐了一會兒,許輕衣乘電梯上了三樓外科。
護士站裡,是剛才在一樓碰見的兩名小護士。
“陸醫生在手術室,估計要一個小時後再出來,你如果急,可以掛其他醫生的號。”
許輕衣淡聲:“不用,我等他。”
她語氣自在熟稔,小護士不自覺打量起她來。
眉眼清冷,眼神也淡,卻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與其說是來看病的,倒不如說,更像是特意來找陸庭深的。
小護士一個晃眼,看見許輕衣藏在襯衣領扣下的隱隱紅痕,下意識張嘴:“你和陸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