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逼仄,頭頂燈光昏暗,她和他熾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放開我。”許輕衣強忍著酒意,抵住陸庭深逼近的胸膛。
“剛才提起以前的事。”陸庭深掐住她腰,渾身酒氣地說,“我還是喜歡那時候,像隻小白兔的你。”
“喜歡?”
她仰起脖子,聲音有些啞:“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喜歡?”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回答她的全是機械的關機女聲。
後來她跟著他出國,他接二連三把她一個人扔下,甚至連回國,都不肯知會她一聲。
現在她和他結婚了,他卻在外麵有數不清的女人,對她的態度,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醉意上湧,許輕衣鼻腔湧上酸意,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緣故,眼睛也紅紅的,倒是真像隻生氣的兔子。
隻是說出口的話,卻愈加散發著濃鬱的冷意:“陸庭深,你不配跟我聊感情。”
他掐住她腰的手一僵,另一隻手倏地掐住她下頜,臉湊近她,在快要貼到她紅唇時頓住,冷聲道:
“你以為你配?”
話和吻是同時落下的,像狂風驟雨。
酒精刺激著兩人身體貼近,與其說是親吻,更不如說是在撕咬。直到嘴角傳來痛意,陸庭深終於放開許輕衣。
借著頭頂燈光,他看見她嫣紅的唇上,沾上他殷紅的血。
許輕衣什麼話也沒說,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整理了下被他扯皺的裙子,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推開隔間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
從洗手間出來,許輕衣沒回卡座,而是走到酒吧外吹風。
身後腳步聲漸進,沒來得及回頭,肩膀已經搭上深藍色西裝。
“風大,彆著涼了。”
她抬起頭,和景臣溫潤的眸撞上,輕聲道了句謝。
景臣站在風吹來的方向,身體擋住寒意,眼裡不似方才柔和,反而意味深長地說:“和庭深結婚後,你變化也挺大的,不開心嗎?”
她微怔地看了他一眼,很快移開視線,以極其平靜的聲音說道:“本來就是逢場作戲,何來開不開心一說。”
“是嗎?”景臣目光深邃地看著她,“那時候,我們都以為你是真心喜歡庭深的,就連庭深也這麼認為。”
“不裝得像一點,我也走不到今天。”
許輕衣麵不改色,話落後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至於陸庭深,他怎麼認為都不重要,反正他從頭到尾也沒拿我當回事過。而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結果,也不會在乎他的態度。”
“現在這樣,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
景臣突然側身,定定地看著她:“和庭深兩看相厭一輩子,就是你想要的婚姻?未來還很長,你們甚至還會有孩子,你最懂孩子在沒有愛的家庭中成長是什麼滋味,你會甘願讓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
“你說得對。”她將被夜風吹起的發絲挽到耳後,麵色淡淡,“所以我不會和陸庭深生孩子。”
蕭索的寒意順著夜風,鑽進身體裡。
許輕衣想起韓婷婷還在酒吧裡麵,準備回去找她離開。
隻是剛一轉身,就看見陸庭深長身倚在車邊,指間夾住的香煙明滅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