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彆的男人,事後問這麼一句話,許輕衣興許會認為對方走腎又走心。
但這是陸庭深,走心是不可能的,他心又不在自己身上。她猜測,他還沒放棄說服她離婚的想法。
“以你的家世,就算跟我離了婚,十有八九不也是被逼著去和其他顯貴家族聯姻?陸庭深,你應該感謝我跟你結了婚,至少你在外麵招蜂引蝶時,跟我之間用錢就能息事寧人。”
“你如果缺錢,爺爺奶奶不會虧待你。”
許輕衣這會兒被陸庭深抱在懷裡,他下巴抵著她額頭,她看不見他表情,隻聽著他聲音挺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現在的條件,跟我離婚,再找一個自己喜歡又疼你的男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陸庭深這話,說得可謂是冠冕堂皇。
許輕衣心想著,陸家基因還真是強大,陸庭深不僅手上持刀功夫了得,口才竟也這麼了不起,說得她都想把他招來自己律師事務所了。
她半天沒吭聲,他便以為她有所鬆動。正要繼續開口,她卻掙脫開他懷抱,什麼也沒穿的下了床。
“為了那個女人,你不僅願意承受爺爺一巴掌,還肯低下頭心平氣和勸服我。真讓我刮目相看。”
許輕衣從衣櫃裡拿出浴巾,裹在身上後,心不在焉地掃了陸庭深一眼,說:“你就不怕勾起我好奇心,把那女人家底都調查出來?”
“你試試看。”
他語調懶懶散散的,眼裡壓迫感卻生得駭人,整個人又恢複到一貫冷漠的姿態。
許輕衣的確想試試看,隻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她渾身膩膩的,得趕緊洗個澡。
洗完澡擦身體時,她聽見外麵有手機鈴聲在響,是陸庭深的。
她本來沒當回事,但陸庭深似乎不在房裡,許輕衣嫌吵,走出去掃了眼來電,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如果是騷擾電話,一般不會接二連三的轟炸,她有種預感,是那個女人打開的,便直接摁下接聽。
“庭深。”
穿進耳膜的女聲很細,聲音也很好聽,像風鈴一樣。許輕衣腦子裡勾勒出小時候讀過的童話故事裡,那個墊一百層被子,都嫌豌豆咯人的公主。
“我傷口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發炎了。”
女人說這句話時,語調很隱忍,挺欲拒還迎的,不是同為女性,還真聽不出來那股勾引勁兒。
“傷口痛就去醫院掛號看醫生。”她不客氣地好心提醒,“還是你腿斷了,走不了路,要我轉告陸庭深來接你?”
那頭什麼也沒應,立刻掛掉了電話。
寥寥兩句,許輕衣立刻判斷出,對方在知三當三。
不然,也不會一聲不吭地掛掉電話。
她淡然地放下手機,不動聲色地刪掉女人來電記錄,順便把對方號碼記在了心裡。
沒過幾天,在接待一位案子剛落地的客戶時,許輕衣接到陸庭深的來電。
“你動我手機了。”
陸庭深聲音冷冷的,明顯是發現她動作,興師問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