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也淡瞥了許輕衣一眼,後者正看向他們方向,清冷的眉眼裡有一絲掃興意味。
於潞察覺到,身旁人氣息驟冷,明顯是被那女人影響了心情。連帶著她越是多看許輕衣一眼,越覺得對方在挑釁自己。
許輕衣要是知道這兩人心情,也挺冤的。
她那興致缺缺的表情沒彆的意思,就是有點失落陸庭深居然不是帶的那位豌豆公主。
正想著,於潞已經走到她麵前,趾高氣昂地朝她質問道:“你究竟是陸庭深什麼人?”
許輕衣沒什麼表情地掃了她一眼,說:“你跟他不是挺熟嗎?都一塊兒開房了,他也沒告訴你跟我什麼關係?”
她一向疏離,說話也淡淡的,落在於潞眼裡,隻覺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心裡的火燒得更甚:“把你邀請函拿出來給我看看!”
“我沒有邀請函。”
她是萬倩親自帶進場的。
於潞一聽這話,更加認定許輕衣就是那種路邊冒出來四處攀附權貴的賤女人,說話也愈發不客氣:“一隻路邊的野雞也敢跟我擺譜,邀請函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許輕衣握住紅酒杯的手一頓,聲音冰涼:“我有什麼資格,你可以問問你母親。當然,如果你和陸庭深夠親近,也可以讓他告訴你。”
她語氣淡,氣勢卻很凜冽,眼底滲出絲絲縷縷的冰,有些滲人。
於潞心尖一顫,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許輕衣無心和她再爭吵下去,吃了口甜品便轉身離開。於潞卻惱羞成怒,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就朝她後背潑去。
她今天穿的露背禮裙,感覺到背上有涼涼的液體滑落,她轉過身,看見於潞那張害怕的臉。
而自己的前麵,是背對著她的陸庭深。
他肩背寬闊,完完全全地將她整個人擋在了身後。
“庭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於潞抽了幾張紙巾,想給陸庭深把西裝上的汙漬擦乾淨,卻被陸庭深伸手擋了下來。
他看她的眸子有點冷,於潞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嗓子發顫地扯了扯他衣袖說:“我陪你去房間把衣服換了吧。”
陸庭深並不理會她,而是看向另一個方向:“這就是萬家的待客之道?”
萬倩急匆匆地跑過來,目光掃過陸庭深衣服上的紅酒,再往後看,許輕衣身上也滴了幾滴酒漬。
一位是難得賞臉來參加宴會的豪門公子,另一位是辛辛苦苦幫她贏下官司的大恩人,兩人都是她得罪不起的主,偏偏自己女兒一通操作猛如虎,一得罪就是倆。
萬倩抬起手,甩了於潞一巴掌。
又朝許陸二人鞠了個躬:“陸醫生,許律,實在抱歉,是我管教無方,讓小女多有得罪了。”
“我沒事。”
許輕衣不在意地說道。
她裙子是深色,又隻沾幾滴紅酒,不細看的話也看不出太臟。倒是陸庭深西裝正麵全被打濕,紅酒劃出長長一線,實在難看。
“陸醫生,我安排了乾淨衣服,您要不去樓上酒店房間換一下?”
萬倩這話說得小心翼翼,她這會兒心裡可是慌得不行。陸庭深這套西裝,一看就是私人訂製,價格不菲不說,還花時間精力。她雖然不是賠償不起,可得罪了陸家的人,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