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繡的帕子一條賣兩個大錢,月事精繡的至少能賣四個大錢!
想著,趙桃花唇角輕揚,貝齒微露,雙眸彎成月牙,這不就把月事精幫她賺錢的本事開發出來了嗎?
正當月事精將鋤頭放回原處,準備休息一會兒的時候,趙桃花不知何時走到了身後,一雙漆黑的眸子裡透著月事精有些害怕的精光!
果然下一息,她就聽到趙桃花問:“月事精,你紅裙上繡的暗紋是不是你自己繡的?”
刹那間,月事精一股不好的預感升上心頭。
她快速在腦子裡思索,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最後,她的直覺告訴她,應該回答不是!
她連忙辯解道:“趙姑娘,我一介精怪哪兒會這些東西?這是我以前從成衣店偷的一條裙子。”
趙桃花一手撐著胳膊肘,一手托腮道:“你成精幾百年,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將女紅學得出神入化。
你這身裝扮,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置辦的吧?
紅裙、白布都不是尋常布料所製,而是天山上的冰蠶絲織成,質地輕柔,且防塵防水。
哪怕行走於雲霧雨露中,也不會被沾濕半分,始終保持乾爽潔淨,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保護著。
還有你頭上的花冠,看似鮮花,實則也是繡品,是用鮫魚的魚皮製成的絲線所繡。
不但栩栩如生,還能一直保持新鮮靈動,就算用真花放在旁邊,也要黯然失色。
你告訴我,這是從成衣店偷的?”
趙桃花說完,輕輕拉起月事精的手。
還不待月事精弄明白趙桃花要乾嘛時,就見趙桃花輕輕摩挲著她的手指,道:“這些年為繡這身衣裳,雙手沒少吃苦吧!”
“!!!”
月事精皺著眉頭看向她自個兒的手指。
繡娘手上的老繭和旁人不同,一般人隻會在手掌起繭,但她的手連指尖都有老繭,戳上去硬邦邦的。
繡了幾百年,針可沒白拿!
月事精抬眸朝趙桃花看去,這死丫頭怎麼這麼聰明?
什麼都讓她說中了!
連衣裳的材質她都懂!
月事精有些不情願地承認道:“趙姑娘,我略通一點女紅。”
趙桃花笑道:“那就勞煩你繡一些帕子出來。”
趙桃花領著她進堂屋,將錢氏的繡筐拿給她用。
月事精拿起繡筐裡的物件,心裡罵道:繡!繡!繡!繡你娘的,詛咒你天天都來月事!
趙桃花看了一會兒月事精繡帕子,不過才繡幾針而已,趙桃花就看出這帕子繡完肯定不一般。
或許四個大錢也不足以體現它的價值。
晌午,趙桃花和錢氏吃的雞蛋羹還有炒青菜,等錢氏吃完來到堂屋的時候,便看到月事精正坐在繡帕子?
走近拿起她的繡品一看,天哪,這麼漂亮?
錢氏不敢置信地朝月事精看去,她還會女紅?
已經繡出三條,分彆繡的柿子、桃子和枇杷,它們在帕子上活靈活現,仿佛真的一般。
錢氏自愧不如,她練了幾十年繡工連月事精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月事精雖是精怪,但女紅了得,對女紅更有獨特的理解,錢氏坐在她身旁一起繡帕子,時不時請教一二。
趙桃花計算著月事精的速度,兩刻鐘就能繡出一條帕子,一天就是四十八條。
就算賣四個大錢一條,三天多就能幫她攢夠五兩銀子。
她家房子可以重建,今年冬天的大雪不會壓垮她家家屋頂!
但是,村裡其他好些村民家房子也老舊,屋頂茅草稀疏,他們怎麼扛過今年冬天的大雪?
怎麼平安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