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今十多年前,布列塔尼亞帝都潘德拉。
環城河的橋梁上,濕漉漉的氤氳水汽在周圍彌漫著,遠方還傳來了陣陣沉悶的滾雷聲,這幾天的天氣,預示著會有場大暴風雨,就像此時潘德拉的政治空氣一樣。
因為和聯邦以及背後的日本處於交戰狀態,帝國政府乾脆削減了給普通貧民的廉價麵包,這使得本來就躁動不安的激進純血派越來越狂躁,越來越激進,甚至有人公開發出了這樣狂妄的叫囂:
“現在我們布列塔尼亞人的命運都是相同的,不是在前線替異邦雜種戰死,就是在後方負債累累,子女被異邦人變賣為奴,讓我們做背水一戰,舍命一搏!”
“同胞們,你們……隻要讓我當選下一任帝國宰相,我許諾即刻頒布新的議案,廢除所有布列塔尼亞人一切債務,不要擔心任何的財務問題,試問誰比我們雷頓家族更有錢”這時潘德拉城市真正的幕後舵手--純血派推出的政治候選人老雷頓派西瓦爾正在做競選演講。
此刻他的新的競選主張,果然吸引了很多很多人,甚至包括不少騎士,沒錯他們善於作戰,可是卻不善與理財,奢靡的生活使其債台高築,自然也希望借助某種狂飆式的政治革新,把一切不愉快都勾銷掉。至於追隨這位億萬富豪的那些布列塔尼亞籍貧民和奴隸,他們對日益一日困苦的勞作和生活感到怒火衝天,認為一切的錯誤都在腐化墮落的外邦人政治,總之膚色就是罪過,該到了重新洗牌之時了:私刑處決、財產充公(己)萬歲!
於是遊行越來越暴戾化,搶劫和當街鞭笞殺人屢見不鮮。
而在城市的另一邊聯邦派的候選人修奈澤爾的演講,也不斷地回蕩在潘德拉上空裡,核心也隻有一個:純血派越來越危險,他們正在圖謀顛覆國家,老雷頓和最激進最暴戾的人群混在一起,必須把他驅逐出去。
“我已經把消息報告給了皇帝陛下,相信仁慈的陛下不會讓這些家夥稱王稱霸的。”對於各個街區惴惴不安的異邦商人代表,修奈澤爾這樣表示道。
總之,和前半年的靜謐祥和相比,黨派對立,秩序混亂,流言四起,是現在潘德拉的狀態,外有戰爭內有競選,總之一切都糟透了。
“凡爾賽的學生公寓不安全了小勳,我仔細想過,你們還是搬到郊區弗蘭克斯阿姨的皇家軍官學校宿舍那安全些。我整理好剩下的行李,三天後就來找你們。”公寓外劉宣在橋頭,囑托了出租車司機幾句後,對坐在車上的周靜怡,還有抱著小箱子的葉成勳說到。
“放心,哥哥,我會注意的。”車裡的周靜怡回答道。現在這種態勢,他們無法在繼續課業了,同學們大多都走上了街頭了,現在大概已經打成一團了吧。
劉宣笑著拍著周靜怡的腦袋,而後看了靠在車邊的葉成勳,小家夥盯著哥哥,說了句話:“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妹妹的。”
“那就拜托你了。”
目送著汽車消失在橋麵上的霧氣裡後,劉宣自己卻一溜煙跑去了市郊的布洛涅大區,那裡林內道路縱橫交錯,樹木鬱鬱蔥蔥,西邊是向北流的環城運河,是潘德拉標準的富人居住區。
劉宣之所以冒著被暴民處死的危險來到這裡,都是因為就在剛剛學生公寓裡來了位衣著得體的中年奴仆,還帶來了一張請柬。
“我的主人小雷頓先生,夜晚會在府邸宴請您,務必請您賞光。”
聽到這個消息,劉宣心中有很大的納罕,那個現在在城裡無比囂張的雷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的父親不是要把所有的異邦人都燒死嗎乾嘛請我這個純種異邦人呢
但最終劉宣還是決定去瞧瞧情況,畢竟現在的布列塔尼亞是很混亂,但聯邦有句話說得好,亂世出英雄,所以亂也就意味著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