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鬨得天翻地覆之時,藤堂卻獨自一人回到了下處房裡,換了居家衣服,鎖上了房門,到門前揭起簾子,探身入來,隻見正堂裡有一處靈位,除供奉之前老戰友四聖劍的靈位,正中還有一處靈床,上寫“先祖高虎公之位”七個字,就是那位著名戰國將軍藤堂高虎,他也是藤堂鏡誌郎的祖先。
藤堂就著靈床前點起燈燭,鋪設祭品。半小時後,一切安排得端正,藤堂撲翻身便拜,道:
“先祖高虎公英靈不遠!你在世時藤堂家何其顯貴,自您死後,不見分明!你若是有心提點後人,托夢與我,後輩一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把酒澆奠了,燒化冥用繪馬,便放聲大哭起來。
哭罷,藤堂將祭祀用的羹飯酒肴吃了,拿來兩條席子就著靈床前睡下了,自從接受佩刀成為武士後每當有重大事件時,藤堂都要來到這裡和祖先共眠,儘管妻子南始終認為這是封建迷信,但一向隨和聽老婆話的藤堂這次卻十分固執己見。
約莫將近淩晨時候,藤堂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爬將起來,看那靈床前玻璃燈半明半滅;側耳聽那更鼓時,正好是淩晨一點。藤堂歎了一口氣,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語口裡說道:
“我這一生性格懦弱,空有武士之名卻始終未有甚分明,唉!”
“誰這麼說的!”
說猶未了,隻見靈床下卷起一陣冷氣來,盤旋昏暗,燈都遮黑了,壁上紙錢亂飛。那陣冷氣逼得藤堂毛發皆豎,定睛看時,隻見一個身穿戰國鎧甲的人從靈床底下鑽了出來,叫聲:
“後輩小兒!為何在此歎息!”
見是始祖大人,藤堂連忙納頭便拜,接著就將自己和日本解放陣線、黑色騎士團、魯魯修之間的恩恩怨怨一五一十的向“始祖”報告一番。
“高虎公,現在我應該怎麼辦扇要是我的朋友,日本是我的祖國可是一旦追隨了魯魯修這一切都將不複存在,這樣的事我該怎麼辦”
“糊塗!!”
這一聲斷喝把藤堂鏡誌郎驚的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誌郎啊,我們藤堂家出身北近江藤堂莊要是按你的想法,我是不是應該為淺井長政切腹自儘呢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還有我們藤堂家嗎你們這些後輩啊,被民族、種族、宗教、國家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迷惑了以至於忘了人的第一本質是什麼!”
“人的第一本質”
“就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我就問你一句:天下這麼多主君,你覺得誰能真的一統天下”
“當然是魯魯修和神月耶閣下!”
“那你還猶豫什麼!現在我告訴你一條富貴之路,你現在立刻集結兵馬,去京都二條城,你的大富貴在那裡,不在金閣寺。”
“可是,日本國會被超合眾國……”
“陛下是什麼想法”
“她支持魯魯修。”
“她自己都不心疼,你跟著起什麼哄”
“可是……始祖大人”
藤堂聽不仔細,卻待向前來再問時,並沒有冷氣,亦不見人;自家便一交顛翻在席子上坐地,尋思是夢非夢,想道:
“看來我心裡想的果然不錯,連始祖大人也要報我知道,又被我的神氣衝散了他的魂魄!”當下睡意全無,披衣起身,駕駛著自己的“斬月”knightmare直奔軍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