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頭堡後,是一塊龐大的場地,在那裡豎著一座座來不及拖走藏匿起來的巨大器械,那裡原本駐紮的技師和士兵,也在不迭地朝遠處奔竄。再後麵,是筆直的鐵橋,和歪歪斜斜的河流。河川上到處飄蕩著腫脹的死屍和破碎殘骸。
要塞的塔樓上,維蕾塔緊張萬分地搓著手,眼珠動也不動的盯著下麵的戰局,剛才的出擊她的機甲報廢了,她自己在幾名忠心布列塔尼傭兵的護衛下,才順著要塞的射擊窗孔逃出來,可“狂熱效忠”的geass驅使她依舊不斷放出兵力,投入焦慮的戰局。
“把其餘城門和塔樓的嫻熟技師通通都調過來,對的,沒錯。其他營地的聯邦軍現在是沒辦法對我的要塞造成傷害的,隻要奪取這個堡壘,打通和摩德瑞陛下的通途,我們就能焚毀掉敵人的武器彈藥和糧食儲備,將它們全部合圍,全部合圍!”接著,維蕾塔再度神經質大叫起來,用戴著戒指的手,點著被眾多機甲環繞,到處都是都是激烈殘酷攻防戰鬥的堡壘。
說起那個戒指,還是扇要成為日本首相後送給她的,可自從維蕾塔被geass控製後,身為“異邦人”的扇要反而成了她鄙視的對象,就連這次救援扇要也被排除在外,無他他現在手裡既無權也無兵,真的成了一個傀儡,如果不是因為孩子和維蕾塔,他早就不想乾了……
“也許維蕾塔能回心轉意”扇要隻能一次次這樣安慰自己。
堡壘三麵的空中,雙方攻防戰鬥也已經達到了白熱化的境地,周靜怡指揮的由布列塔尼傭兵駕駛的輕裝機甲還在列成斜線陣,誓死捍衛著正麵的堡壘,殺得不斷撲來的維蕾塔軍機甲人仰馬翻,自己也多被飛蝗般的彈雨射殺射傷,而在另外兩側,基諾和阿尼亞的合眾國隊伍和重裝的帝**機甲,已經列著隊,或者短距離開炮,或者握著刺槍和斬劍,叫罵著混戰著,拚命試圖突入橋頭堡的內圍當中。
可等他們費儘力氣衝進敵營才驚恐地發現:入口和內圍處相連的地方,居然還築有三麵城牆,和彎曲狹窄的通道,兩側同樣布置著防空炮火和導彈,炮彈、導彈再次密集射下砸落。形成了如同怪獸血口般的屠殺陷阱。原來這是劉宣周靜怡最擅長的戰術,在堡壘入口處設置的“屠坑”,最後地麵的聯邦軍士兵放出各種空飄炸彈和詭雷,火光順著牆壁內,熊熊燃燒起來。
接著眾多的帝**機甲帶著火焰,如同群被獵殺而驚慌失措的野獸般,潮水般再次潰退而逃。接著紛紛摔倒在水壕當中報廢,而那群重甲的帝**重型機甲那就更不必說了,因為重甲不利於逃脫,全部被射殺燒死在內圍牆中,幾乎沒有一個能夠跑得出來。
血腥的搏殺愈發激烈,一麵土牆內外,雙方都在互相撿取拋擲各種武器,生死存亡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並且不斷有機甲被刺槍直接抵穿,甚至將正準備升空的聯邦軍機甲自腹部直接洞穿。對方往往隻是擠來擠去,接著渾身抽動下,慢慢就垂下身軀,向地麵墜落,再也動不了了。其後的同袍見狀便蜂擁而上,同時持著幾根刺槍,對著繼續猛戳,直到自己也陣亡為止。
鐵橋附近,聯邦軍大營內,前敵總指揮基諾麵色凝重,看著不遠處堡壘的廝殺,接著沉穩舉起手一個接著一個下達命令。
“增援二十台近戰機甲去。”
“再增援五十台,把聯邦軍還能戰鬥的機甲也調派過去。”
“把我們軍團的參謀和勤雜人員中會駕駛機甲的都派過去,沒有彈藥帶著刺槍和斧頭就行,一定保護住橋頭堡。”
基諾漸漸覺得,手裡拋出去的隊伍,也像炎熱夏天潑出去的水一般,很快就是全部消散了,但夏天潑水能帶來涼意,可現在這些兵力對於戰局似乎毫無幫助。
直到半個小時後,重新恢複的劉宣和卡蓮駕駛著高文和紅蓮,前來增援基諾。
同時洪古他們再度鼓舞動員了近千名男丁,帶著粗陋的武器,許多人甚至是舉著十字鎬,跑步加入了基諾的營地,而後越過橋梁,增補到了橋頭堡當間,這會兒堡壘那邊的陣地內外已是屍積如山,周靜怡親自駕機,和蜂擁撲來的帝**格戰,大家都踏著血泊和屍體堆互相搏殺翻滾著。
“怎麼就是突破不了呢”
弗蘭克斯無奈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殘酷戰鬥,但所能做的,也隻是和基諾一樣,不斷地把從城門裡湧出來的己方兵力,一撥撥投入到這個血肉的熔爐裡去。
最後,在揚起的塵土裡,弗蘭克斯悲哀地看到,這一次投入的技師已經有頭發花白的老者,還有跛腳的殘疾人,他們都是百戰餘生的親衛隊,爭先恐後朝著堡壘湧去。
“不行了,不行了,這樣不行必須停下來!”
嘈雜和呼喝聲音當中,手持指揮棒的弗蘭克斯看著這幕,臉色慘白,整個戰場上從鐵橋直到要塞的平曠之處,密布著悲慘的死屍,而她的隊伍對其堡壘的第九次衝鋒攻擊,再度敗退下來。
“一定是魯魯修增援了,必須報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