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議會軍其下的各處營地無不是嘈雜萬分,到處都有人拖拽著各種裝備跑動,其中一隊斥候駕駛著新銳機甲疾馳而過,對控製要道的吉姆堡前衛方向邊警戒邊發布命令,“嚴禁任何堡壘騷動,嚴禁任何堡壘移防,所有人必須在此據守住!”說完,就帶著嗡嗡的急驟轟鳴聲,衝往南麵聯絡友軍去了。
聽到這話的阿尼亞,焦急的雙眼隨著這群斥候機甲身影,轉向了更南方,她目前所在的吉姆堡位於在整條易北河的西岸,恰好被中樞雷達站下麵那片高聳陡峭的懸崖給遮擋住了視線,無法直接觀察到更南處沃裡克營地的模樣。
但身為經驗豐富的軍官,阿尼亞一向精通測繪地形,先前她在阿諾德的募兵考試時,就已經將那裡周圍的所有山丘、道路和溪流都了然於胸並牢牢記在心中,對此阿尼亞自信一定是絲毫不差的。
“但是,中樞雷達站的地形我還沒有掌握呢,所以我還不能離去。”
其實阿尼亞也清楚,那個阿諾德將軍雖然雇傭了她,但不可能對這群來路不明的傭兵過分放心,故而阿諾德雖然收受了賄賂,但卻始終和直屬親衛隊駐屯在中樞陣地裡很少現身,而隻把一些周圍的次要陣地交給這些傭兵們戍守,目的很明確:把這些傭兵當遲滯蕾拉圍攻隊伍的炮灰來用,就算他們變節的話也危害不了核心防禦地帶。
順便收一波賄賂……
“該怎麼辦呢”
就在阿尼亞苦思冥想該如何混入主陣地時,蕾拉的圍城部隊即波蘭第一軍團兩個分隊加部分火炮已經從易北河南,直接開始朝一座叫礦石的山丘發起猛攻。
隆隆的六管火箭炮轟鳴聲由遠及近,直傳到約三公裡以外的吉姆堡壘處:因為易北河在這裡打了個彎,恰好與礦石山麵對麵。
此時的堡壘內,聚攏在沉默不語的阿尼亞身旁的議會軍男女士兵們越來越多,他們有的是從巴黎凡爾賽富庶地區征集來的的士兵,有的是討生活的傭兵,攜帶五花八門的武器,默不作聲的看著被火箭炮的火光和煙霧籠罩的礦石山。
“看來礦石山很快就要丟了。”不知誰說的一句話頓時讓大家的情緒更加低落。
通過之前的偵察阿尼亞清楚的知道這是大實話,礦石山那裡隻有個小型前哨土木工事,裡麵隻有區區五十名戍守的傭兵,在如此的攻勢下當然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眼下在蕾拉首席參謀安娜眼中,戰場卻完全是另一番場景。
“那一天,曆經戰前日夜辛苦演練的重型炮兵團的炮兵們憑借炮瞄雷達肆意傾瀉彈雨。天空中一片昏暗,仿佛在白天都能曆數浩瀚宇宙之滿天群星,任何納入視野的目標通通被蓋上通往地獄的通行證,縱然使儘渾身解術亦難逃化為齏粉之淒慘命運,湛藍夏空中的夜色都比不上如此壯觀的美景。
實戰證明,在蕾拉小姐的英明建議下,古老的炮兵部隊在所謂機甲製勝論橫行二十年後,重新綻放出自己的光芒,視力所及範圍內以無雙神器重炮之恐怖射與驚人毀壞力,實乃積極進取銳意創新之偉大eu軍的無上榮光。(對此劉宣憤怒的抗議,這是我在鄉下想出來的,和蕾拉有什麼關係!)
此日礦石山脈之戰於昏暗日暮時分中如怒海驟雨般猛射而來之鑄鐵、火箭炮即已成為愚昧落後之議會軍傭兵們腦海中魂牽夢繞揮之不去的永恒噩夢。火箭炮雄冠天下之滅絕殺傷力與炮手精湛嫻熟技戰術素養相結合所迸出之強大戰力成就了eu軍重型炮兵部隊以後歲月中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之攻堅霸業。”
多年之後,安娜在自己的回憶錄中這樣記述道,此時她已經家庭美滿、事業有成,但仍然對過往的征戰歲月津津樂道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