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聽劉宣這樣說不好意思的笑了。“這鋪子現在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多早點花樣都沒了,居然還賣的這麼貴”見眼下攤位周圍基本沒有客人,劉宣趁機再次追問道。
“還能因為什麼新來的老板不好好做唄。”小夥子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好像怕彆人聽見似的。
“不好好做”
“是啊,你說哪有這樣經營的,到了七點多老板才晃悠悠的過來開門,然後讓我包點包子,煮點牛奶什麼的,有人來買就賣點,沒人來老板也不管。那包子價格都是老板每天早上胡寫上去的。
“胡寫上去的”
對這個周靜怡表示完全不可理解,“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誰說不是呢可他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靠在路邊的樹上抽幾支煙,過一會兒然後往大牌子上瞎寫個數,進來後就對我們說:‘今天就按這個價賣’。”
“你說按那價格能賣的出去嗎這些天我就沒賣出過幾個包子,可老板一點也不著急。彆看老板和我是同鄉,但這個李老板和以前那個老板比,實在是差遠了,人家每天可是早上五點就來鋪子忙活。”
似乎是劉宣剛才的一句恭維讓他博得了這個小夥子的好感和充分信任,令後者的話出奇的多。
“有意思、有意思,”
劉宣聽了夥計的話後笑著的說道。看見自己的話讓對方產生了感興趣,小夥子又接著說起來:
“我妻子和我私下就嘀咕著,這個李老板買這麼個生意來糟踐,真是有錢燒的。但他對我們乾活的可真差,上個星期應該給我們結工錢了,這家夥到現在還拖著沒給我工錢,後來我工友就和我說,這個鋪子沒指望,後來他工錢也沒要,趕緊就跑到其它地方找活乾去了。”
“那你更是個好夥計了,彆人走了,你都不走。”周靜怡說道。“誰不想走啊,一個朋友正給我聯係另外個活兒,行了我就走。”
“哦,是這樣,”劉宣仿佛明白了什麼,“沒事小夥子,以後無論到哪,隻要好好乾,都會出成績,哪一天說不定你自己也能當老板。”
小夥子聽了後再次不好意思的笑了。
“對了,那你們那個李老板他叫什麼名字”
“李月成。”
“那這個李老板現在在哪他在店裡嗎”
“那那邊呢。”
說著小夥子略微將手抬起來一點點,悄悄的向旁邊指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劉宣看見在距離餐車七、八米的地方,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子男人正靠在另一棵梧桐樹下抽煙。從他們這個位置望去,隻能看見他的側臉。
但就這一瞥,周靜怡就已經能感覺這是一個很精乾而且好像有點凶狠的家夥。他穿著一件裡麵帶襯的夾克衫,料子似乎是用防水材料做成的,灰和黃相間的顏色,下身是一條繃得緊緊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挺乾淨的白色運動鞋。
向他的臉上望去,感覺這應該不是一個乾過沉重體力活的人,因為他的臉頰頗為白淨,倒像是一個做過幾年辦公室的。他的頭發可能是剛剛打過發膠,烏黑鋥亮,雖然有點亂,但整體而言還算利落。
這個人外貌特征最突出之處是鼻梁上的一副細細的黑色墨鏡。這個特征令他看上去多了幾分痞氣。
“好了,小夥子,我們要上班去了,再見。”也許是怕那個李老板注意到這裡,劉宣穀一邊向小夥子告彆,一邊給周靜怡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跟著向這位李老板走去。
到了這位李老板跟前,劉宣並沒有急於走上前去和他搭訕,但細心的周靜怡還是發現,劉宣似乎是故意從他的前麵經過。在經過的一刹那,劉宣仿佛無意識的扭過頭去看了一眼這個人,然後不動生色的和周靜怡消失在遠處的人群裡。
到這個時候,他們的“偵察”任務並沒有結束。劉宣帶著周靜怡走上了路口一端的一座過街天橋,從那裡居高臨下的看了看這座早點鋪子的周圍環境。說實話,周靜怡真沒覺得這裡的環境有什麼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