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拉塔基亞攻防戰結束三小時後,吉爾克斯坦軍旗艦“吉哈德”的甲板上。第特裝大隊的幸存者機甲紛紛歪歪扭扭的陸續降落在戰艦的黑色甲板上。
幸存的機體散亂的殘肢零件伴隨劇烈的著陸衝撞散落滿地,大批地勤人員迅速圍到機體旁邊,幫助技師們從近乎全毀的破損座艙中掙脫出來。原本充滿金屬質感和優美流線外型的機甲此刻都完全失去了昔日流線般的優雅,青灰色的裝甲外殼像仿佛被撕爛的硬紙皮一樣裂開翹起,冒著濃濃的黑煙。
“救我,救救我……”
此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哀號在甲板上此起彼伏的響起。地勤人員們馬上聞聲而來,原來特裝大隊的幾位幸存機師座艙已經被電磁彈削去了一小半,整台機甲的腹部變成了對穿的空洞,到處是破碎零件和不斷閃爍的電火花。
那位機師的雙腿已經隨著座艙下半部分一同被電磁彈撕碎了,大腿下露出慘白的碎骨。
“沒希望了,讓他痛快點吧。”
說著醫護兵從口袋裡掏出一針石腦油注射在技師的靜脈處,不多時呻吟聲和哭泣聲逐漸消失了。
吉爾克斯坦國王夏姆娜和軍事顧問、傭兵畢圖爾站在甲板上看著眼前悲慘的景象,夏姆娜沉默半晌後,對她身邊冷著臉的畢圖爾說:
“已經是第二次進攻失敗了,這樣看對手一定有觀察者在市區高處為他們指示攻擊目標。”
隨後,夏姆娜轉過頭看著在煙霧中聳立而出的第一高樓,高聳的樓頂露出了煙霧層,仿佛站立在黑色雲霧中的巨人,以蕾拉教授給她的軍事經驗,她幾乎可以肯定,敵人的暗哨一定就在那裡。
夏姆娜說話時,畢圖爾沒有回頭,而是看著被醫務人員搶救出來的技師,雖然他們的傷沒有那麼恐怖,但擔架上那些年輕的臉還是因為太過痛苦而完全扭曲,不時發出一陣絕望且痛苦的呻吟或哀嚎。
“如果我是魯魯修,那麼我不會將觀測點放在目標如此明顯,又難以機動的建築上的。”
良久畢圖爾帶著一臉陰鬱,淡淡的回答,他沉默了一下,接著拿起通訊器下了個命令:“電子作戰科和各無人機小組,迅速對整個拉塔基亞周邊0公裡進行搜索掃蕩。”
“yesmylord”
此時,一架吉爾克斯坦王國使用的量產機動兵器戈德巴卡緩緩落在了甲板上,穿著紅色緊身作戰服的佛古納從座艙中一躍而下,柔韌的身軀穩穩的立在夏姆娜跟前。
“有事嗎”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不允許我參戰!”佛古納那上帶著憤怒的臉微微漲紅,對著自己的主君大喊大叫道,這也不奇怪之前他的父親,吉爾克斯坦大將軍沃爾沃納佛古納就是死在魯魯修和劉宣手裡。
和他的激動相反,畢圖爾的臉上沒有表情,而是看著佛古納憤怒的眼神和那一絲絲被地中海的海風拂起的黑發,用平靜的語氣回答:
“佛古納卿,服從命令,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前線總指揮!”
四周傷員們傳來的哀號聲終於讓佛古納忍無可忍了,他上前一把扯起佛古納的領口,看著他的眼睛氣衝衝的質問道:“那為什麼你不讓我帶著親衛隊上去打,如果讓我出戰,這些死傷統統可以避免的。”
“佛古納服從命令。我以吉爾克斯坦國王的名義下令,你的親衛隊編入預備隊,暫時待命。”
夏姆娜似乎根本不在意佛古納的滿腔怒火,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的可怕,沒有半點波瀾。聽著這樣的話,佛古納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絲絲水光,接著他猶豫片刻,用力一巴掌扇在那個傭兵畢圖爾的臉上:
“這是為了連遺體都收不回來的那些同袍們。”說罷這位大步走向艦艙,“這家夥表麵大大咧咧,心裡還是充滿了尊卑禮儀的。”
輕輕撫摸著微紅的臉頰,畢圖爾也隻能無奈的笑笑,而悲傷的夏姆娜並沒有理會這位的玩笑,她悲傷的看著佛古納遠去的影子:
“對不起,佛古納,如果是如此危險的對手,我不能讓你在情況不明的戰場上去冒險!所以,就讓我最後再自私一次吧,為了你。”
此時,畢圖爾手中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畢圖爾將軍,偵察無人機和通訊部隊同時發現,在拉塔基亞東側的沙丘地帶有一個密集的電磁信號發出地,目前信號源正在向東北方向快速移動,請示打不打”
“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魯魯修!”
拿過畢圖爾通訊器命令道,“整個東區機甲部隊迅速趕往信號源偵查,一經發現目標,立刻用火力覆蓋。記住如果敵人退入城市不要追擊,對手已經將整個城市變成了堅固的地下堡壘,後續任務就交給可翔艦和懸浮戰艦隻去清掃敵軍吧。”
另外考慮到曠野地帶作戰。沒有knightmare的革命軍必然會在近戰中被吉爾克斯坦擊敗。想到這畢圖爾接著命令道,“第2,3機甲大隊卸下懸浮翼,加裝重型鐳射光束槍和高爆導彈,燃燒導彈,全部都去拉塔基亞北麵集結。”
命令罷,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雇主夏姆娜,夏姆娜點了點頭表示完全信任,從目前情況看,讓部隊穿過城市外圍的火力帶然後利用機甲的近戰優勢決勝負是最好選擇了。
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幾乎是同一時間,在拉塔基亞西側的無人沙丘處。魯魯修正悠閒的坐在簡易半地下掩體中觀察著傑雷米亞的情報分隊最後傳送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