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矛盾不是馬上就能化解的。
皇宮深處,一場激烈的爭辯正如火如荼地展開。天子與劉宣站在禦書房中,周圍的空氣仿佛完全凝固,宮女和宦官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兩人的話語交鋒如同劍拔弩張。劉宣的勸諫之辭愈發懇切,每句話都像利箭,直刺天子心扉。
“您害怕我奪您的權,您自己掌權後又發生了什麼?”
這話實在是太過分了,麗華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顯然這位年幼的天子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突然間,麗華猛地抽出腰間的寶刀,刀光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著寒芒。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劉宣,你以為朕不知道嗎?過去,全國的士人入宮拜朕,出宮則拜你母親周香凜。朕對你母親敬重有加,但你卻在眾人之中屢次讓朕蒙羞。你要是再這樣大膽犯上,朕害怕自己一時失控,傷害了你!”
劉宣靜靜地注視著天子,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深深的憂慮和無奈。良久,他緩緩開口:
“陛下,臣雖然明知自己的忠言逆耳,但仍想竭儘愚忠,隻因母親臨終之時,曾在床前囑咐臣,要臣輔佐陛下,那些話至今仍在臣耳邊回響,不敢忘記。”
說到這裡,劉宣的眼角泛起了淚光,他的聲音哽咽,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這把天子震撼了和劉宣君臣兩年,從沒見這位如此失態。
“如果陛下覺得臣不堪大用,臣接著回家丁憂就是…”說著劉宣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走了。天子站在原地,手中的刀無力垂下。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麗華的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感覺。
劉宣的身影消失在宮牆後,留下天子獨自一人。書房內的燭火搖曳,投射出斑駁的影子。
天子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劉宣的離去不僅是個人情感的割舍,更是國家失去了一位忠誠的臣子。
這一夜,皇宮內外都顯得靜悄悄的,仿佛所有的聲音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吞噬。
而在劉宣的心中,母親的遺願和國家的未來交織在一起,成為了他無法放下的重擔。他再次選擇了退居不朝,但那份對國家的擔憂和對天子的忠誠,卻永遠不會消逝。
很快中聯朝野,消息如風一般迅速傳開——那位曾經權傾朝野的劉宣,竟然回到了他的府邸,閉門不出,眾多大臣包括宰相曹懿、中尉邵婷娟都紛紛登門勸解,但劉宣一律選擇閉門不納。
“天子不認錯,臣不出去!”
“混賬,他一個臣子有什麼資格讓朕認錯!!”
天子的怒火如烈焰般燃燒,她下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命令:用土封住劉宣的家門,以此宣告劉宣從此不再有出入的權利。這是一個極端的懲罰,也是一個明確信號:天子不容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
沒想到,這種行為反而更加激發了劉宣的戰鬥熱情。
“與天鬥,其樂無窮!”
麵對這樣的羞辱,劉宣沒有表現出任何屈服的跡象,反而非常開心。他用同樣的手段,從門內用土將門堵得更嚴實,仿佛在無聲地回應天子:即使世界關閉了他的一切出口,他也絕不低頭。這場無聲的對峙,像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都不肯退讓半步。
這期間,很多人也去國賓館勸說魯路修來勸一勸,但被魯路修委婉地拒絕了,“劉宣不是我的臣子,超合眾國對中聯沒有管轄權。”
兩天過去了,皇宮內堆積如山的奏折和文件,讓天子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開始意識到,劉宣的存在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而是關乎國家運轉的關鍵。
天子心中湧起了一絲後悔,她數次派遣使者前往劉宣的府邸,希望能夠勸說他重回朝堂。
然而,劉宣的態度依舊堅決如初,沒有任何動搖。
“天子不認錯,我不出來!”
“這個犯上作亂的小人,這個逆賊,這個無可救藥的混賬…”
天子的耐心終於耗儘,她做出了一個更加激烈的選擇。她下令派兵點燃了劉宣家門前的柴薪。
火焰瞬間騰起,黑煙滾滾,似乎要將劉宣的堅持化為灰燼。在這熊熊烈焰前,葉成勳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他的臉上滿是焦急,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不斷地向著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哀求。
“陛下,我敢以性命擔保,兄長絕無二心,他從未有過謀反念頭!”
葉成勳的話語中滿是哀求,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位坐在龍椅上的女子,希望她能多少聽進自己的辯解。然而,天子的麵容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更加冷峻,目光仿佛穿透火焰,直視遠方,完全不為所動。
火舌貪婪舔舐著木製門框,木質結構在高溫下發出吱嘎聲,最終屈服於烈焰的侵襲。熊熊火光衝天而起,將夜空染成了血紅色,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