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自己並沒有什麼真正地喜好,這份食物也沒有多特彆,至少和鄒家的廚師比起來,差遠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它的味道,就是在某個點上,隱約戳中了他的味蕾。
然後,他當真坐在這裡,跟一個談不上陌生的女孩,一起用完了這一餐。
“謝謝。”
鄒言站起身,目光掠過對方不自覺按壓肩膀的動作,流露出幾分迷茫,但很快掩飾掉,恢複正常。
他禮貌地道了謝,隨意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彎腰放在餐墊上,然後撈起自己沒什麼重量的單肩包,大步離開。
“哎你——”
薑海吟想追過去,可餐具什麼的還散落在那裡,春風徐徐,萬一再把錢給吹跑了。
不管怎麼樣,幾百元在這個時代,不是筆小數目,可不能浪費。
等她手忙腳亂地收拾好,頎長的身影已經沒了蹤跡。
“算了……”她攥著那幾張鈔票,聳了聳肩,“就當補貼家用了。”
後來,一直到上車,都沒再見到人。
薑海吟沒怎麼在意。
可當接連幾天沒蹲守到時,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於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她攔下了當初交易的那個人。
“他最近怎麼沒來上晚自習?是不上了,還是有其他安排?還有他現在周六……”
“學妹,你放過我吧,我、我不能說了!”
她連忙誘哄道:“我可以加錢的啊,而且我很守口如瓶的,他不會知道是你……”
“他知道!”
“啊?”
男孩煩躁地撓了下半寸:“反正你以後彆問我了,多少錢都不行!”
話音未落,轉身就跑,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哎同學——”
薑海吟無奈地歎息一聲。
這麼快就發現了啊,唉。
她倒是想上課的時候悄悄過去瞄一眼,可要是真這麼做了,怕是要被叫家長,驚動奶奶她老人家。
隻能打消了心思,極力忍耐。
如此一來,從先前的日日見,變成了周一見。
因為隻有周一那天的升旗儀式上,他們能站在同一片操場上,隔著數不清的人頭,遙遙望上一眼。
哦,隻是她的單向凝望。
“鄒……言……”
薑海吟咬著牙,覺得自己再好的脾性也快被磨得差不多了。
最主要是,她現在的心態並不是那種羞澀暗戀的小姑娘時期,所以完全受不了太長時間的冷落。
“你給我等著。”
她的午餐是那麼好吃的嗎,想用錢來一筆勾銷,想都彆想!
裝病,是學生時代最好的逃避辦法。
當然,不是誰都能用。
但薑海吟這樣的乖寶寶,根本不會有誰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