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來清洄?”白亭舟追問道。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問了。
又為什麼要出現在恒善一中,或者說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身邊。
“是啊。”黎言歲笑嘻嘻地反問道,“為什麼呢?”
她歪著頭,似乎在想。
“因為你啊。”
她的話音剛落,白亭舟的眼睛猛地睜大。
隨即,她笑彎了眉毛,像隻調皮的小貓。
白亭舟皺著眉,不明白這個笑點在哪裡,他的眉頭越鎖越緊。
黎言歲見他這樣,笑意更濃,沒忍住上手撫平了他緊皺著的眉頭。
“你是不是很喜歡逗我?”白亭舟終於受不了,問道。
“是啊。”黎言歲毫無掩飾地回答,“因為我就是很喜歡你啊。”
白亭舟:“……”
每次都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他很難猜透她的心思,也不懂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這讓白亭舟覺得很挫敗。
“你今早為什麼生氣?又為什麼來幫我?”黎言歲忽然問道。
她不傻。如果沒猜錯,白亭舟早上生氣是因為自己突然放開了他的手,並且說了句有點傷人的話。
來五班,與其說是因為學生會例行檢查,還不如說他是路過。
因為不出意外,他一般不會自己乾這件事情,太耽誤時間了。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黎言歲都知道,隻不過她想聽他說。
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
白亭舟身上的白襯衫隨著早晨的微風微微擺動,他的身體筆挺修長,在微風中一動不動,這讓黎言歲突然想起那句詩句,‘皎潔如玉樹臨風前。’1
風吹得白亭舟的額前劉海亂舞,他微眯著眼睛正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黎言歲笑了笑,也不催,繼續等著他的回答。
他是個很傲嬌的人,如果不是她先拋出這兩個問題,那麼白亭舟是絕對不會先提的。
如果兩個人都不說,最後隻會導致兩人之間存在的問題會越來越多。
黎言歲不是不明白白亭舟喜歡自己,她也堅信白亭舟不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隻不過,他似乎在害怕什麼。
如果此時貿然在一起,沒有解決之前遺留的問題,那麼以後隻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她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
她願意再等一等,等到他願意主動說出口的那天。
白亭舟抿了抿唇,眼眸深邃,似乎下定了決心,然後緩緩開口,“因為你,因為那句話我不喜歡聽。”耳朵很微紅,他的臉頰似有紅暈泛起,“早上走太快是我的問題,對不起。”一口氣回答了兩個問題,還順帶道了個歉。
噗嗤一聲,黎言歲笑了出來。
他願意說出口就是件好事兒。
言歲知道白亭舟不是個會輕易道歉的人,所以她根本沒指望聽見那句“對不起”,況且早上確實是自己的問題。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自己都不在意的細節向自己道歉。
黎言歲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勾住白亭舟的衣角,臉上笑容燦爛,眼裡閃過狡黠的光芒,“那白主席,我剛剛算不算是仗勢欺人呢?”她說的是剛剛在五班,白亭舟突然來扣分的時候。
白亭舟挑了挑眉,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可沒讓你幫我,不算。”黎言歲仰著小臉,故作高冷地揚了揚下巴。
“不算,我隻是在例行檢查,如果真的仗勢欺人的話,他們已經不在教室裡了。”
黎言歲:“……”
這麼野嗎?
突兀的打鈴聲響起,預示著早自習結束了。
鈴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交流,黎言歲這才想起自己是偷跑出來的,頓時扶額歎息,轉學來的第二天就逃早自習,看來自己確實是膽大包天。
這下,王主任是真的可以仗學校的勢欺自己了。
她無可奈何地轉向白亭舟,眼神裡儘是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害你也要……”
話還沒說完,白亭舟便打斷她道,“不用道歉,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可以不用上早自習。”
“為什麼?就因為你是學生會主席?”黎言歲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白亭舟的表情依舊淡漠冷冽,仿佛他隻是隨口一說。他低著頭看向樓下準備去大堂裡聽講座的高一新生,語調淡然,“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今天是高一新生正式入學的第一天,我要去演講。”語氣裡似乎帶著一絲炫耀?
黎言歲:“……”
黎言歲瞬間如遭雷劈。
她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怪他不急,可以跟著自己出來,敢情人家根本不用上早自習。
“不相信?”白亭舟挑了挑眉,“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塊兒去,學生會主席的特權。”
黎言歲嗬嗬一笑,扯了扯嘴角,“再跟著你跑,我還要不要在一中待下去了?”已經跑了一節早自習了,再不早點回教室,她的姑姑就可以來接自己回家了。
轉學第二天就回家,丟人丟大發了。
她看著某人身上穿著的白襯衫,覺得無語。難怪今天一早就穿著如此的帥氣迷人,原來是要去演講。
白亭舟,果然是個悶騷男!
白亭舟似乎是注意到了某人的視線。抬頭望向黎言歲,見她眼中儘是鄙視的光,心中覺得好笑。
手腕上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了起來,他定的鬨鐘響了。
白亭舟收回視線,拉著黎言歲的衣服下了樓,嘴上還不忘調侃道,“反正都已經逃了,在逃一節又不是什麼大事。”
黎言歲:“……”
她之前逃課,白亭舟每次阻攔她,她都會說“反正都已經逃了,在逃一節又不是什麼大事”沒想到,他還記得。
這下,她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黎言歲無力吐槽。
隻得認命。
自己以前挖的坑自己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