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這個班最神采飛揚的是齊衿陽。
他拿著一瓶草莓牛奶,風風火火的就從外麵回來了,臉上的笑容怎麼藏都藏不住。
齊衿陽看著同學們都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搖了搖頭,他摟著白亭舟的肩膀,假裝嚴肅的說道,“大家這樣不行啊,學習就要有學習的樣子!”
白亭舟瞥了他一眼,表示不想理睬這個人。
倒是徐牧隔著八百裡遠,都要和齊衿陽搭句話。
徐牧揉著眼睛,看著齊衿陽高興的模樣覺得很神奇,“陽哥,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明天考試,你還這麼高興!”他說著還看了看外麵的太陽,大夏天發燒?
不應該啊,溫度沒有開得很低啊。
齊衿陽往他丟了個橘子,“你才吃錯藥了。”話畢,他一臉得意道,“我可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說了你們也不懂。”他故弄玄虛地搖了搖頭。
眾人紛紛好奇,但齊衿陽怎麼也不肯再說了。
一下午的課加上晚上的晚自習,讓眾人都覺得精疲力儘。
等到放學時,同學們已經是饑腸轆轆的狀態了,臉上表情也很疲憊。
白亭舟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五了。
他收拾了東西準備走人。
剛走出教室門口,便撞上了人。
白亭舟不滿地皺眉,低下了頭。
黎言歲:“……”
白亭舟:“……”
白亭舟熟練地揉了揉黎言歲的腦門,“我不是和你說在校門口等我嗎?”
黎言歲站在原地任由他揉,“不想去,外麵太冷了。”
“冷?”白亭舟敏銳地抓住了這句話的關鍵詞。
黎言歲點了點頭,“有點。”
白亭舟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有點熱,“大夏天感冒,你是笨蛋嗎?”他說罷,拉著黎言歲的手就急急忙忙地朝校門口走去。
黎言歲完全是被他拉著走的,腦袋暈乎乎的,腳下像踩棉花一般。
等走到樓梯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黎言歲沒反應過來,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撞到了他的背上。
“怎麼了?”她捂住被撞痛的額頭,抬頭看向白亭舟,一臉不解。
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蹲下身來示意她上來,黎言歲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最後還是乖巧地趴了上去。
這個點,同學們基本都走光了,住宿生早早地跑去了小賣部,而走讀生更是在下課鈴響的瞬間,就拿上書包跑了,眾人都沒有一絲耽擱,生怕晚了一秒就少休息一秒。
黎言歲非常不老實,她在白亭舟的脖頸邊時不時講講話,唱唱歌,因為感冒呼出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脖頸間,惹得他一陣輕顫。
他小心翼翼地背著身後的人,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掉了下去。
頭頂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投射出兩人相疊在一起的身影,顯得那般美好而又和諧。
“你在動我就……”話還沒完,他就被黎言歲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黎言歲趁著他講話的空檔,輕輕地親吻了一下他脖頸邊的那顆痣。
白亭舟整個人都僵硬了。
黎言歲親完之後,看著白亭舟,眼底帶著一抹淺笑,隨即,又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
白亭舟感受著脖頸間的觸感,身體漸漸地燥熱了起來。
他覺得身上的人可能不是感冒了,而是喝醉了。
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難以把持,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喉結不斷滾動。
難不成他也被傳染了?
白亭舟的視線落在黎言歲的腦袋上,心跳突然漏掉了好幾拍。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覺得自己快要被黎言歲點燃了。
“彆亂動。”他出聲製止道,再這樣下去就要不對了。
“哦,不動就不動嘛,這麼凶乾嘛。”黎言歲的聲音軟綿綿的,讓白亭舟聽得心癢難耐。
就在白亭舟以為黎言歲要安靜下來時,她突然出聲道,“你用的沐浴乳和我的一樣哎!”
白亭舟:“……”
“我一起買的,能不一樣嗎?”說著,他還將黎言歲往上提了提,“你彆亂動,等會掉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黎言歲聽到他這麼說,也不敢繼續亂動了,隻能安分守己地趴在他的背上。
但黎言歲的鼻腔中還是充斥著他獨特的氣味。
這股氣味,和她身上的味道很類似,但又不是一種,生病的黎言歲有些分辨不清。
但這種味道又很像她以前喜歡的一款沐浴乳的味道,清新味道之中夾雜著一絲梨子味。隻不過後來那個牌子停產了,她在網上找了好多牌子,最後才找到一個味道差不多的。
當時,她還拉著白亭舟跟她一樣試用了好多種,聞聞那個味道最像。
最後,他們倆將那多餘的十幾瓶,全部都送人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黎言歲嘴角就不自覺地微翹,臉上帶著幾分甜蜜。
白亭舟感覺背上有異動,便問道,“在想什麼?”
黎言歲回過神來,“想起了我們以前的事情,有點懷念了是怎麼回事?”
白亭舟聞言,沉默片刻,才開了口,“現在也不賴,不是嗎?”他儘量學著黎言歲以前的語氣,逗著她玩。
他的語氣裡卻帶著連本人都察覺不到的認真,黎言歲的心底泛起了漣漪。
“是還不賴。”說完這句話後,她就沉沉著睡了過去。
白亭舟聽到黎言歲平穩的呼吸,唇瓣輕抿,眸子暗了暗。
大夏天突然生病,不可能是偶然。
不過,他還是準備先背著人回家吃藥再說。畢竟身上的小病患都要熱得發燙了。
一段平時十分鐘左右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被他走了將近二十分鐘左右。
因為身上的人連睡覺都不老實。
回到家後,他馬不停歇地就把黎言歲放在了床上。一量溫度,389°。
他看著溫度計上的度數,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
白亭舟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中的黎言歲,轉身進入廚房,拿了一些退燒藥和消炎藥,又泡了一杯薑茶,兜裡還揣著巧克力,樣子有些滑稽,如果是活力滿滿的黎言歲,說不定會指著他笑。
……
喂完藥後,他端著碗坐在床邊,輕輕地將她扶起來,即使是燒到昏厥,但她的眉宇間還是緊縮著,看得出她睡得並不踏實。
嘴裡還嘀嘀咕咕著什麼,雖然聽不清,但看著女孩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白亭舟看著她,眉頭深深地蹙緊,臉色也變得越加凝重。他心疼地在她背後安撫著,輕輕地哄著她,希望她能把薑湯喝下去。
“歲歲,喝藥。”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
但黎言歲根本不聽他的指揮,一個勁地往他肚子那埋,怎麼都不肯喝薑湯。
他沒辦法,隻好把人放在床上,頭上蓋了塊毛巾,自己則站起身去外麵倒了一杯水,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了這。
這一晚上,他不知道換了多少條毛巾。
但好在,最後在淩晨時黎言歲的體溫降到了37°。
他也徹底地放下心來了。
看著黎言歲睡著的模樣,他突然想起中午黎言歲發的那條朋友圈。他也不自覺地拿起了手機,拍了照,發了個朋友圈。
文案:發燒的小梨子。
發完,他就放下手機。
揉了揉某個笨蛋的頭,嘴裡小聲地祈禱道,“病毒病毒快走開,歲歲快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