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尾天氣時好時壞,許晏清預感了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提前帶了一把黑色的雨傘。
“下雨了嗎?”林渡問。
“嗯。”
說起來,這個舍友比他的性格更要古怪幾分。
之前告白牆有個女生向許晏清告白,吸引了不少人看熱鬨。
許晏清總是淡淡的,平時待人疏離又冷清,給人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感。
可在帖子下,有人匿名留言,說許晏清以前賣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一堆,下麵甚至開始批判起了許晏清,說他平時看起來就很裝,沒想到實際竟是這種貨色。
林渡覺得這些人挺有病的,連證據都沒有的事,就開始了隻為自己惡劣找借口的施暴。
雖然林渡平時社恐話少,但他熟練使用鍵盤。
可對線的人太多了,他實在回不過來。
他也著急的問過許晏清,“你不為自己澄清嗎?”
這種情形下,許晏清竟也能沉住氣,聽見他的話,不緊不慢的回,“不用。”
那段時間,連宿舍門口都總是有人往裡頭窺視。
賣過,這個詞更指向同性。
平時林渡壓根就沒見著過許晏清和哪個男生來往密切的,更彆說還去賣了。
林渡的傘上次帶去網咖忘帶回來了,他翻找了好半天才想起來。
“你先拿去用。”許晏清似是發現了他的窘迫,將雨傘遞向他。
“……謝謝。”
可能都是邊緣人物,就會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許晏清側著頭,也許是因為穿了件領子不夠高的灰色襯衣,林渡無意間瞟見了脖頸左下方,原本無瑕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的淺紫色疤痕。
很奇怪,一般摔跤也摔不到這種位置。
也不像是刀痕,許晏清不是有自虐傾向的人。
更像是,齒痕。
屬於人類牙齒的痕跡。
到底要用多大的力度,才會在脆弱的皮膚上留下疤痕。
林渡一瞬間驚愕,不過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清奇,彆人好心好意給他借傘,他還揣摩這些七七八八的。
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還有十幾分鐘他就要去接班了,林渡接過了傘匆匆就往門口走。
樓道濕漉漉的,走路就要格外專心以免摔跤。
但沒想到在男生宿舍,林渡都能聽見他極度厭惡的名字。
“快把昨天沈弋打籃球的直拍發給我,我都沒來得及看呢!”
林渡尋著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穿著低領小吊帶的男生,手指甲上塗著比血還鮮豔的指甲油,翹起蘭花指不知道在給誰發語音。
個人喜好,林渡一般不予置評。
緊接著,又聽見男生說,“沈弋真不愧是a大必吃榜。”
有時候理解能力太好也是一種錯,林渡秒懂。
這是什麼鬼話?
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他對自己那方麵還挺自信的,沈弋還排他後麵呢,怎麼可能還是必什麼鬼,光是想一下他都感覺連靈魂都被玷汙了。
有時候越不想去想這些,腦子偏偏就越叛逆。
走到校門口,聽見不遠處的小吃攤販用喇叭喊著,“烤麵筋,烤麵筋,a大必吃的烤麵筋~!!!”
聽見這話,林渡的臉頰愈發紅的燙熱。
他再也無法直視必吃這個詞了,想想就生氣,沈弋的罪名又多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