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麼看來,這些都是沈弋故意的,故意讓他在器材室裡等,故意卡在這個時間點來器材室找他,更是故意同他說那些誘導的話,因為沈弋清楚,隻有在沒人的時候,他才會主動示好。
但他的示好,也不過是為了儘快擺脫被壓製的現狀。
再聯想起,不久前在籃球賽場上,沈弋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靠近他,甚至還喝他喝過的水,將他推到輿論浪潮裡,就算是兩個男生,喝同一瓶水也多少有些不對勁,再加上輿論的發酵,有些事就算他沒做過,也會被猜忌成彆的模樣。
好可怕,沈弋好可怕。
儘管無數次都在後悔,但悔意在這一瞬升騰到極致。
現在就算結束了和沈弋的債主關係,他都無法坦然的去認識一個女孩,去和那個女孩交往了。
沈弋強行變更了他的性取向,哪個女孩又會喜歡一個,被同性壓製過的男人。
“……我都已經儘量按你要求的做了,你為什麼還要乾預我的人生。”臉頰有淚水滾落,將地麵氤氳出了一小攤水跡,從前住在舅舅家,聽舅媽和舅舅吵架,拐彎抹角的說起他,他都沒有這麼難受過。
這麼多年,一個人也熬過來了,雖然沒有和大多數人一樣擁有一個還算不錯的年少時期,但他也總會安慰自己,讓自己儘量積極向上一點。
從前盼望成年,因為成年就可以擁有一份工作了,可以更好的賺錢養活自己,大學後盼望畢業,畢業後可以找份穩定的工作,給自己一個居所。
可偏偏就在這最後一年,出了差錯。
沈弋見他哭的太難過了,還幫他摘掉眼鏡,擦拭眼角的淚。
原本想拍開沈弋的手,但不知道對方會從哪方麵來報複他,隻能在對方的觸碰下瑟瑟發抖。
昨天的事情,他竟真的以為就這麼過去了。
如果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他肯定會拒絕容雪的生日邀請,肯定會按時回沈弋的消息。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你和她,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沈弋安撫似的說,晦暗的眼眸盯著他,仿佛他所有的掙紮抵抗都不過是徒勞。
“……”林渡渾身都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太難過。
沈弋朝他靠近,似乎是想吻他,他把頭往一旁偏開了。
他的後背離置物架不到兩步路的距離,為了拉開安全距離,他下意識的往後退,卻發現無路可退,隻能伸手抵在了沈弋的胸膛,仿佛不想這個人再多靠近自己哪怕一寸。
隻是他抵住沈弋的胳膊愈發彎曲,他的力量從來都壓製不過沈弋。
“和她接吻過沒有?”沈弋忽然問。
“……”林渡搖了搖頭,眼神帶著明顯的不甘願。
“不想做彆的,那現在最好乖一點。”沈弋說。
看見林渡為了彆人哭,本來就忍耐住了脾氣。
昨天的事,於沈弋而言和被劈腿了無異,要是換作之前,林渡被他關起來都有可能。
他現在不過是小懲以戒,讓女孩知難而退。
聽見這話,林渡是真的不敢躲了。
在兩人獨處的臥室他都會膽顫,更何況這裡還是學校,隨時都像剛才一樣,有被人發現的風險。
隻是沈弋的吻太具侵略性,每次都像是要將他拆吃入腹一般,讓他下意識顫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