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
儘管林渡之前難免看見過沈弋不穿衣服的模樣,但那時他是畏懼膽怯的,哪裡有心思細看。
沈弋的左側肩胛的結痂處撕裂了,現在骨頭逐漸長閉合了,外麵的皮肉傷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在沈弋能從床上下地後,就沒有疏於鍛煉過。
都是男的似乎看見裸露的身體也沒什麼大不了,但他們關係太複雜,兩個人接過吻,睡過覺,將情侶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通通都做過了。
更彆說在這場車禍之前,沈弋還想拉著他去領結婚證。
林渡的神色逐漸變得不自在,他臉皮薄,這會耳根都染上了浮紅,緊張的揪起了手指。
他正想去沙發那坐會,卻是聽見沈弋說,“你能幫我一下嗎?”
“……”
沈弋極少向人求助過,但現下一個人塗藥確實不方便,要先將血漬清理乾淨,他好幾次還笨手笨腳的弄歪了。
見林渡沒有動靜,沈弋說,“我自己再試試吧。”
“……”林渡動作猶豫的上前,拿起了他手裡的棉簽。
林渡很難將注意力集中,卻還是儘量讓自己不要再多想。
沈弋現在於他,隻是個傷患。
將傷口處的血漬處理乾淨後,沈弋在醫藥箱裡拿藥遞給了他,林渡的抿著唇,處理完傷口,時間也過了大半,關燦不知道幾點會過來。
隻是處理完傷口後,沈弋就像是連坐都坐不穩了。
他俯下身,支撐不住身體重量似的趴在了餐桌前。
脫下來的上衣,還放置在一旁,林渡喚了聲,“……沈弋?”
隻是眼前的人沒有絲毫動靜。
分明剛才還好好的……
這麼凍著也不是個事,林渡把羽絨服幫沈弋穿上,難免手指觸碰到了皮膚,沈弋的身體有些發燙。
也不知道在遇見他之前,沈弋在街頭流浪了多久,林渡又伸出手觸碰到了沈弋的額頭,確實很燙。
沈弋發燒了。
灰蒙蒙的天空中,再次往下飄落起簌簌雪花,隨著沒關嚴實的窗戶,鵝絨般的雪花飄落進屋內。
林渡感覺到了冷意,連忙起身將窗戶給密閉上了。
透過玻璃窗,能清晰看見地麵積了一層薄雪,這種狀況下再讓沈弋離開……林渡又陷入了矛盾的糾結中。
“唉……”
他低歎了一聲。
隨後,他走到餐桌旁,喚道,“在沙發上休息吧。”
公寓的沙發有兩米二長,寬度一米,沈弋躺在上麵睡是沒什麼問題。
聽見他的聲音,沈弋這時才緩慢地抬起了頭。
在他的攙扶下,沈弋才順利走到了沙發旁。
可能是身體實在支撐不住了,沈弋整個人直接陷進了沙發裡。
林渡拿了床被子出來,幫他蓋在了身上。
沈弋虛弱的說,“……頭好疼……抱歉,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我現在實在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