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見他沒接過打火機,說,“你拿過去啊……”
“……”沈弋這才看見林渡遞給他的打火機。
不管那個女人如何,反正陪在林渡身邊的人是他,也是他同林渡一起跨的年。
昨日一夜沒睡好的焦慮,此刻短暫得到了緩解。
……
此刻,醫院的病房裡。
沈俊彥從董事會那裡聽見了消息,最近議論的人不在少數。
都說他不學無術,說他爛泥巴扶不上牆。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董才會有先見之明,將沈弋接回沈家,不然沈氏落到了他的手裡,恐怕也是將沈董多年累積的心血毀於一旦。
沈俊彥從小生活優渥,聽見的都是阿諛奉承的討好和誇讚,頂著沈家獨生子稱號的他,在a市幾乎是橫著走,不管闖多大的禍,似乎都不足為懼。
直到有一天,老頭子接回來一個礙眼的人。
他也不再是沈家唯一的繼承人。
去年除夕,沈繼白的病情還沒有惡化,還尚能回沈宅,一起吃了頓年夜飯。
而現在,沈繼白已經離不開病床了。
“彥彥……”沈繼白想伸出手,近半個月,沈俊彥都沒來醫院裡看望他了,人之將死,總會惦記自己的孩子。
“都要死了也不讓人好過。”沈俊彥的眼神裡寫滿了嫌惡,他在長年累月的吹捧裡變得自私自利,把自己的無能都怪罪在了躺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沈繼白混濁的眼睛裡透出驚愕,隻是他沒有多少氣力了,正吸著氧也無法再吐露出連貫的話。
“看我落敗了,你滿意了嗎?”沈俊彥走向了病床旁,在進來的時候,他就將原本該二十四小時看護沈繼白的護工,遣了出去。
他現在拿沈弋沒辦法,卻總得有個宣泄怨氣的途徑。
沈繼白竭力伸出手,似乎是想觸碰到他,被他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巴掌。
一旁的儀器響起了急促的“嘀”的聲音。
護工聽見動靜急忙趕了進來。
……
買的煙花已經燃放了一大半。
林渡此刻是輕快的,臉上也流露出極少有過的情緒。
沈弋默默地注視著,直到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是醫院裡打來的電話,沈繼白死了,沒有熬過這個除夕。
從小到大無數次出現在他耳邊的名字,也是想要殺掉他的人,終於死了。
也許他該慶賀?
沈弋握著手機,可能因為煙花炸開的碎渣掉進了他眼裡。
林渡將炮仗點燃後,捂著耳朵想躲到一旁,卻是沒注意身後的沈弋,幾乎撞了個滿懷。
正待他想離開時,沈弋卻是問,“我能抱學長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