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並不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在一個荒野裡可以安然的度過這季冬天,當然也不是說就會被餓死,而是他覺得自己會沒有什麼發展,這不符合他的穿越者身份,自己應該成為一個成功者,繼而成為一個時代的引領者,而不是天天都在為了溫飽而碌碌無為。
這就是他堅定要去縣城的原因,雖然縣城也不一定可以讓他有機會發展起來,不過,總是比一個小村莊要幾率更大的。
人往多處走,水向大海流。
這句話非常的樸素,也很是質感,這裡沒有任何的花哨,有的隻是前人生活留下來的深深的足跡所形成的一條成功者的道路。
人多的地方,就是社會性更加濃鬱的地方,而社會性更加濃鬱的地方,也是社會更加契合的地方。社會是什麼,其實就是人類的群體合作,而合作是什麼,就是相互的利用。
當然,也可以叫做利益等價交換。
社會就是這樣的一個組織,那麼這裡麵就一定會是絕對的公平和公正嗎?當然不會,總會有人用一些辦法獲取價值更大的利益,不管是權力還是暴力或者是資本力等等,社會中一定會有這樣的現象出現,而這些也都是社會聚合發展的正常情況,所以不正常了,那就是不適度了,超過臨界值了導致了利益關係模型的崩塌,最終整個利益結構模型徹底崩壞,不得不重建。
不論你使用任何的一種體製政治製度,隻要你能把這種利益結構模型保持好,那麼,社會就會正常的運轉,而人們的生活也可以正常的運轉,而一個組織一個政權一個民族一個國家也就可以得以維持與發展。
生存權,發展權是一個生命最為基本的權力,如果這兩個權力得不到保證,那這個模型就必然是畸形的。
林羽堅信自己對於社會的認知,他也有信心去建立一個更加合理的社會,而這一切都要自己借著自己的穿越者身份發展壯大,獲得了社會話語權和支配權之後才可以去做,而現在的他甚至連自己穿越的這個時代都不知道,自己的溫飽都不能保證,所以,一切還是先顧眼前。
一根釘著鐵釘的木棍子就是他的安全保證,而一包烤乾魚片就是生命保證,活著然後去尋求發展的機會,他相信自己肯定會發展起來的,因為,自己是穿越者!
於是,長餘跋涉,一個瘦小的身形,一條悠長的足跡,漸漸的延伸向了一座在四周村鎮中鶴立雞群般的城市。
當然終於站在了村口,林羽抬頭望著高達二十多米的城門樓,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然而,在如此雄偉的城門前,卻非常不和諧的聚集著一群破衣爛衫的人,有的是個人或者小群體,而更多的則是以家族為單位的,這些人麵色肌瘦,表情有些呆滯,很顯然是一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真正的無產者。
林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聚集在這城門口,而不是進城去,在這裡就算是要飯也不如在城裡啊,結果他一進門才發現,這進門不但要路引還要五文錢,這……他一個穿越者,居然連城門都進不去啊。
看來這個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林羽發了愁,自己的魚乾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現在除了一根木棍,他和那些無產者有什麼區彆嗎?他有一點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了又想,還是無奈的離開,他記得自己來時距離縣城不遠有一條河,有河就會有魚,現在還是先弄點魚乾,延長一下自己的生命補給再說彆的吧。
沒有想到啊,這進縣城還會有這樣的難度,五文線也許能想辦法弄到,而路引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懷著失落感回到了這條河邊,先是挖了些蚯蚓,然後取出自己的老設備,尋了好久才尋到了適合的地方,剛剛放下去,忽然撲通一聲,林羽感覺從自己的頭頂上有一個什麼東西越了過去,然後就是一個巨大的水花,濺了他一臉的水,把他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
他抹了一把臉,有些驚慌地向著河裡看,這一看就見一個人在河裡掙紮著胡亂撲通,之後又沉了下去。
難道是有人跳了河?
林羽沒有來得急多想,一種軍人的本能,讓他立即急跑了兩步,縱身跳下水去,拚命的遊向那個人沉沒處。
還好他發現的及時,而他的水性也很是不錯,終於把人給拖了上來,現在才看清,居然是一個約十一二歲的少女,紅上衣,綠裙子,不過都是破破爛爛的,想來也不是一個有產者。
此時那少女牙關緊閉,林羽試了一下居然沒有了呼吸,他大驚立即開始了熟練的心肺複蘇的急救,又是按壓胸口,又是嘴對嘴吹氣,忙活了一陣子,終於一種嚶嚀,那少女總算是活了過來。
少女一睜眼就看到了騎在她身上的林羽,立即尖叫了一聲,伸手把他推了下去,然後蜷縮起身子來放聲大哭。
林羽也沒有注意,被推了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等他爬起來想論論理時,看到那痛哭不止的少女,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來是被誤會了,可是,卻又不好解釋,因為,這樣的時代,估計人們也不明白什麼是心肺複蘇的急救,自己怕是掉進這河裡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