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無形的手將劍鬼抓住,坎麗斯隻是遙遙看向魔都方向,似乎已經看到了葉穹所在。
“這能力到底是什麼,不屬於祂,也不屬於這個世界。”
右眼之上的“淚水”變得愈發之多,竟然發出了聲音。
“快,追,上去。”
聲音極為刺耳,像玻璃摩擦發出的聲音,令人倍感不適。
坎麗斯並未有過多著急,隻是問了句:
“你知道那是什麼?”
“不,知道,但很熟悉。”
“彆急,他走不遠的,我說得沒錯吧,忒妮。”
說這話之時,她隻是看向一旁無人的角落,卻是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那是我的東西。”
“我就看一看,彆像個護食的野狗一樣。”
“嗬,卑劣的陰溝鼠也有資格說這種話?”
說完這句話過後,便遁入地麵,看來是不打算過多糾纏,而坎麗斯見狀,也是選擇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葉穹雖說拉開了一段距離,但內心依舊是十分的戒備。
忒妮就光在那裡看戲,什麼都不做?這怎麼看都不現實。
果不其然,剛剛落地,地麵就直接陷了下去,葉穹的反應也是極快,向上一躍,但就在這時,數條荊棘藤鞭襲來。
身處高處的他,根本無法躲避,隻能夠硬抗下來。
疼痛之際,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在飛速流逝,看來這一次的藤鞭能夠吸收他人魔力。
也是瞬間明白忒妮的意圖,看來還是有想要活捉他的想法。
將幻想大劍投影出,把纏繞自己身體的藤鞭斬斷,隨後隻是朝著火焰屏障方向飛奔而去。
留給他逃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與劍鬼的聯係已經中斷,看來已經被對方處理了。
短時間內他不能夠再將劍鬼召喚出,倘若這一次再被抓住,怕是很難夠逃脫。
雙瞳隻是直視遠方,看向那藏在火焰屏障中的死線,隻是高高一躍,投影出一柄匕首,將屏障切開一個口,逃離了出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根本沒有半分拖遝。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一層火焰屏障的另一頭,竟是一片空地,已經能夠依稀看到魔都方向的情景。
巨大的陰影將魔都籠罩,看來是卡貝主教出手了。
但葉穹依舊是滿心疑惑。
“真的會有這麼簡單嗎?”
內心雖說猶豫,但步伐卻是絲毫沒有停頓下來,朝著魔都方向飛奔而去。
剛沒有跑幾步,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明明他朝著魔都方向跑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卻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與魔都的距離一點都沒有拉近。
這是什麼情況,中幻術的?
你丫的不是木遁高手嗎?還會宇智波這一套?
驟然間,感覺自己右臂一陣疼痛,看了過去,已經長出了幾片綠葉,看來忒妮的能力已經發揮作用了。
要是這般下去,不出半天,他就會轉化為樹人。
不單單如此,坎麗斯的厄難之體也在發揮著作用,哪怕什麼都不做,他體內的魔力也是一陣紊亂,儼然已經有暴走的跡象。
沒走幾步,就會有流星襲來,明明是a技能,卻整得好像指向性技能一樣,就朝著他所在的地方砸來。
投影出一柄匕首,對著右掌心一劃而過。
能夠感覺到疼痛,這裡應當是現實世界才是。
那自己為什麼永遠也無法靠近魔都?
他的精神開始錯亂,眼前開始變得模糊,甚至出現了幻覺。
身體的負荷對精神造成了極大的重擔,那一團黑霧正在慢慢蠶食著他。
精神與身體的雙重負擔,不斷壓榨著他。
手握破魔之槍的手微微顫抖,就在這時,他想到了卡貝主教曾對他說過的一件事情。
純血者的血液,能夠緩解黑霧對神智的影響。
看向槍尖綠色的血液,這是屬於忒妮的血液。
眼下他已經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用食指往槍尖上一劃,用舌頭舔了一下。
並沒有苦澀或者腥味,隻有一陣腐爛的味道,令人很是不適,有些反胃想吐。
但縱然味道如此,卻令人很是上癮。
他不斷吸吮著食指中的血液,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直到嘗到血液的鐵鏽味過後,方才停了下來。
葉穹看向自己的食指,上麵的傷口格外顯眼,不斷流出鮮血。
感受著自己的精神之海,黑霧的躁動已經停了下來。
神智上已經不再受到影響。
但剛剛自己的那股衝動是怎麼回事?
純血者的血液,有這麼具有誘惑力嗎?甚至讓他險些迷失了心神。
側目看向槍尖之上剩餘的血液,右手不由自主的伸了過去,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製止自己。
直覺告訴自己,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看向自己剛剛發生異變的部分身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單單如此,反而還加劇了,而且他還能夠控製住這一異變。
將右手伸出,手臂上的綠葉愈發之多,五指之上長出了樹枝。
他的整條手臂都在木化,不到片刻,整條右臂就徹底化作了樹木。
心生一念,木化過後的手臂逐漸變為正常。
他也是不禁自問:
“難不成我得到了忒妮的部分能力,這就是純血者血液的作用?”
這種想法剛剛升起,立馬就搖頭否決。
原因無他,自己對純血者血液的渴望不斷加深,想要徹底將對方蠶食殆儘。
這一種想法絕對不正常。
雖說他曾經當過魔物,但絕對不會升起當食屍鬼的想法。
這根本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至於是誰的,葉穹立馬就有了答案。
溝通精神之海,那一團黑霧雖說安靜了下來,但並不是死去了。
更像是一個吃飽的孩子,安穩的躺在床上打瞌睡。
葉穹已經能夠想象到未來是個什麼樣子了。
倘若以後他沒有純血者血液喂養黑霧,這黑霧的躁動恐怕會愈發之劇烈。
卡貝主教並沒有欺騙他,純血者血液確實能夠減緩黑霧蠶食心智的速度,但這絕非是根除之法,隻是權宜之計。
呼吸開始變得平穩,木化雖說停了下來,但他在原地已經停留了許久。
剛想再逃遠一點,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道女聲,這一道聲音他並不陌生,正是剛剛不斷追殺他的樹魔靈首領忒妮。
“居然喝下了我的血液嗎,所以到底是誰教你怎麼做的。
喝下純血者血液的下場隻有一個。”
“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說這話之時,隻是瞟了自己右腹的傷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