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醫師？
突然出現的新名詞，令葉穹不自覺的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亞力克。
“看樣子你並不是虛無醫師，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了怎麼樣的方式，抵擋住了來自虛無的侵蝕。”
在亞力克的認知裡，想要擺脫虛無的侵蝕，隻有三種方法，一，成為虛無醫師，二，吃下精神豁免藥劑，三，憑借自身精神力硬撐過去。
既然對方不是虛無醫師，也從未見到過虛無醫師，那麼他之所以能夠抵擋住虛無的侵蝕，隻可能是第三種可能性。
他憑借自身強大的精神力，硬生生的抵擋住了來自虛無的侵蝕。
這在亞力克看來，是一件很難以置信的事情，即便是當初他母星的最強者，也根本做不到這一點，眼下，一個陌生的人類少年竟然做到了？
“可能是因為我經曆的比較多，抵抗力變強了吧。”
亞力克並未相信葉穹的說法，開口回道：
“虛無的侵蝕哪裡是這麼容易抵擋的，尋常人隻要被侵蝕一次，就會不可避免的成為自滅者，要是你真的經曆了這麼多次，還能夠來到霜雪部落？怕不是早已經死了吧。”
“確實，為了抵擋住來自虛無的侵蝕，我可是死了好幾次了。”
“沒錯，即便像你這種天賦異稟的人，在承受虛無的侵蝕時，也會無時無刻徘徊在生死之中。”
亞力克顯然誤會了葉穹的意思，自顧自的開口回答道。
緊接著，目光看向葉穹，眼神之中充滿著光熱。
看到這一幕的葉穹，頓時就明白了這位虛無意師的意思，他想要拿自己當研究素材。
當即，葉穹就搶先一步，開口回答道：
“我不會成為你的研究素材的，我的經曆任何人都複刻不了。”
“沒有實驗過，誰也無法說絕對。”
“那我走？”
“實驗的事情先不急，先告訴我，布盧姆把你帶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亞力克看了一旁的布盧姆一眼，接著往下說道：
“這家夥的性格我了解，他想要把你拉入霜雪部落，而你提出的要求是關於自滅者的情報，沒錯吧？”
“沒錯。”
“可以，我可以答應你，將所有的研究資料借你看，但是相對的，我也要提出一個條件。”
“亞力克祭司，一個條件交換一個條件，這才叫公平。你們霜雪部落的族長向我提出一個條件，而你又向我提出一個條件，這恐怕有點不公平吧。”
葉穹直接就搖頭選擇拒絕，他雖然迫切想要得到關於自滅者的資料，但並不意味著他什麼條件都能夠答應。
要是對方的態度真的這麼強硬，死活不肯將資料交出來，那他大不了直接動手搶就完事了。
雖然麵對一個上千人的部落，自己動手的話必死無疑，但他可是能夠讀檔的，把資料搶來，記在腦子裡，然後死回傳送點，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麵對葉穹強硬的態度，亞力克臉上的表情依舊極為的平淡。
“不用著急，先聽我把話說完。布盧姆與你協商的條件是，以你加入霜雪部落為條件，把自滅者的資料交給你。
這點沒有問題，在我剛剛來到霜雪部落的第一天我就這麼說過，關於自滅者的研究資料，我願意無條件共享給所有雪原的智慧生命。
就算你不加入霜雪部落，我也能夠將研究資料交給你。”
布盧姆聽到這話，頓時就感到一陣尷尬，大祭司也是的，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慶幸的是，身為當事人的葉穹並不在乎這種小事，他的注意力依舊放在身為虛無醫師的亞力克身上。
“你想跟我提出什麼條件？”
“很簡單，把位於霜雪部落北部的冰霜蛇妖殺了，並且把它的屍體交給我，作為交換，我告訴你虛無醫師的轉職方法，怎麼樣，這很公平吧？”
在葉穹表現出足夠的潛力以後，亞力克已經徹底收回了先前的輕視。
倘若這個少年真的能夠抵抗住來自虛無的侵蝕的話，說不定能夠給雪原，給這個星球所有的智慧生命，帶來另一種可能性。
這是亞力克內心的想法。
在他看來，自己的提議根本不具備任何被拒絕的可能性，虛無醫師是什麼，那可是..
“我拒絕。”
“啊？”
亞力克聽到這話，頓時就懵了。
“等會，等會，你知道你剛剛拒絕了一個怎麼樣的提議嗎？”
“不知道，倒不如說，到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虛無醫師是乾什麼的。”
亞力克聽到了葉穹的回答，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在哪裡。
對了，他剛剛說了這麼多，一點關於虛無醫師的情報都沒有講，也難怪這個少年對虛無醫師興趣乏乏的樣子。
“你聽好了，所謂虛無醫師，是與自滅者徹底對立的存在。我等與自滅者一樣，同樣踏入過那神秘的陰影之中，同樣遭受了來自虛無的侵蝕。
自滅者選擇了接納一切，認同祂的存在，自願走向自滅的終局。
但我等不同，我等雖成為了自滅者，但卻選擇了反抗，反抗擅自寄生在自身體內的力量。
我們將會在有限的時光中儘力醫治他人的虛無，以換取自我的救贖，
從根源上斷絕虛無的詛咒，反抗虛無的命運，向祂證明萬物存在的意義。”
“也就是說，你們是專業醫治虛無的醫生？”
“這麼說也沒有錯，隻要成為了虛無醫師，你就不再需要擔心來自虛無的侵蝕，因為我們已經研究出來專門對抗虛無的藥劑，隻要你願意成為虛無醫師，我能夠將這些藥方都教給你。”
“那些藥劑隻能夠暫時延緩虛無的侵蝕，沒錯吧？”
亞力克聽到這話，麵露尷尬之色，回答道：
“沒錯。”
緊接著開口詢問道：
“怎麼樣，你的回答是什麼？”
“我拒絕，學醫根本無法拯救這片雪原，拯救這顆星球上的智慧生命。說到底，所謂虛無醫師，隻不過是與自滅者對立的陣營，即便走到儘頭，也隻能夠與那些最強的自滅者抗衡。
這並非是我想要走的道路，你們能夠醫治自滅者的虛無，但卻無法醫治那位的虛無。
你們雖然積極想要向祂證明存在的存在的意義，但其實你們也明白，以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將祂從虛無中拯救出來，所以你們現在所做的事情，本身就是一種無意義的行為。
說到底，你們不過是比較積極的虛無主義而已。”
葉穹一眼就看穿了亞力克的底細，
沒有人比他更懂虛無，
畢竟這世上可從來不可能有人能夠踏入虛無的黑洞，然後再複活回來。
對抗虛無的藥劑？
延緩虛無侵蝕的藥劑才對吧。
虛無醫師走到儘頭，的確可能能夠醫治那些自滅者，能夠將他們從漫長的苦難中拯救出來，
但是他們永遠也無法醫治末王，永遠都無法戰勝末王。
這種職業，並非是他願意踏上的職業。
學醫根本拯救不了蔚藍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