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我前世如何，如今來到這裡，便是秦人，妖邪以人族為口糧，他日妖邪要是壯大，我的下場也不會好過！”
“我入鎮魔司，成為除魔使，說是護衛大秦百姓，倒不如說是給自己謀求一條生路——”
張家的熊熊大火，在沈長青瞳孔中映射出來。
不真正接觸妖邪。
永遠都沒有辦法明白，妖邪帶來的禍患到底有多嚴重。
也許在妖邪眼中來看，人族跟其他的豬羊沒有什麼區彆，以人族為口糧就是一種天然的本能，但他不是妖邪，自然不可能代入其中。
“我是人族，自然該站在人族的立場考慮！”
沈長青釋然。
他是人族，自然不能站在豬羊的角度去考慮，去想淪為口糧的豬羊是否可悲。
同樣的。
他是人族，也不能站在妖邪的角度去考慮，去想對方以人族為口糧，是否符合天地自然。
——
回到衙門。
沈長青先是讓施慶生清點今天的收獲。
張家在臨安城，好說歹說也算是一個大家族，抄家的時候也是大箱小箱往外搬，東西一點都不少。
對此。
施慶生隻能是連夜清點。
等到東方魚肚吐白的時候，才全部清算完畢。
“大人，張家所有資產都已經清點完成，所有的店鋪地契以及其他東西，折合起來白銀十三萬兩！”
十三萬兩！
沈長青頷首，跟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但是相差不大。
趙家如日中天，所有資產折算也就是二十一萬兩上下，張家跟趙家相比差了一些，十三萬兩倒也是差不了多少。
“一個趙家加一個張家，就已經三十多萬兩了，小小一個臨安城尚且如此，其他郡城乃至於國都的大家族，手中又該有多少資產！”
沈長青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在鎮魔司的時候，每個月的俸祿，也就是一兩銀子而已。
如今成為黃階除魔使，俸祿倒是增長到了五兩。
不管怎麼說。
除魔使都是刀口舔血的職業，俸祿高一點也是正常，況且進入鎮魔司真正的好處，從來都不止是俸祿方麵。
可饒是如此。
除魔使的俸祿，已經比其他人要高上許多。
黃階除魔使一個月五兩，一年下來也才六十兩銀子，一個趙家在臨安城的資產，就得讓一個黃階除魔使，不吃不喝存三千五百年。
“三千五百年——”
沈長青感到有些牙疼。
此時。
站在一旁的施慶生，看到沈長青的臉色變化後，不由低聲提醒：“大人，兩家的資產都隻是暫時充入衙門庫房，暫時沒有押送往國都。
有些時候，賬麵上的記載，跟實際上的庫存有些出入，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說打這裡。
他就閉上了嘴巴。
但是施慶生的一番話，卻是讓沈長青突然醒悟了過來。
對方話中的意思。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以往知縣都是如此的嗎？”沈長青神色不變，即是沒有動怒，也沒有表露出熱切。
“那是自然。”
施慶生點頭，旋即又是笑道：“不然趙家又憑什麼，能夠在短短一二十年，就在臨安城擁有如此產業，要知道一個知縣一月俸祿，也才區區幾兩銀子罷了。”
“你認為大概多少出入，不會引起麻煩？”
“兩家的資產都是由卑職清點，隻要不太過分，朝廷都不會徹查，但也不宜動用太多，三十多萬兩，大人最好是挪動三萬兩以內，就最為合適了。”
施慶生表現的很有經驗。
對此，沈長青心中門清。
顯然對方跟在趙方身邊，這樣的事情是沒少乾。
不過施慶生的話，也的確是讓他心動。
三萬兩銀子。
按照自己黃階除魔使的俸祿，也得幾百年才能存夠。
一念及此。
沈長青目光落在施慶生身上：“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本官相信你會很清楚，雖然本官隻是暫代知縣，可到底是鎮魔司的人。
對於鎮魔司來說，想讓一個人閉嘴，有的是辦法。
這一點，不用本官刻意提醒了吧！”
“大人放心，卑職什麼都不知道！”施慶生慌忙回道。
“很好！”
沈長青滿意點頭，旋即說道：“趙家跟張家，此次抄家所有資產折現共計三十一萬兩，你這邊務必做好登記，不要有任何遺漏。
餘下的，你就怎麼方便怎麼來的。”
“卑職明白！”
“另外讓人準備一些補充氣血的補品，以及雞鴨魚肉，馬上送過來，若是衙門補貼不夠，餘下的就由本官來補貼了。”
“是，卑職這就去辦！”
施慶生恭敬退下。
——
一個時辰不到。
施慶生就把東西全部送了過來，跟著那些補品一起送來的，還有一疊厚厚的銀票。
沈長青清點了下，銀票差不多有三萬兩左右，嚴格來說，少了幾兩銀子。
看著滿桌的食物，他也是感慨。
“吃一頓就要幾兩銀子，這樣的消耗不是一般的大，單靠鎮魔司發的俸祿，我想要提升境界，無疑是要浪費許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