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綠蘭麵麵相覷,知曉主子做了決定的事是勸不住的脾氣,恭順道了聲諾。
衛含章抬步跨進了燕王府的地盤。
兩名站在門口的侍女並未跟隨,將門合攏後,便守在門後,再度衝她深深福了一禮,右邊那位高挑些的道“主子在等您,姑娘無需憂心,我們在此處守著。”
衛含章微微頷首,走到院子門前。
那位初次見麵便被她扇過一掌的奴仆正站在門口,見她來了,躬身行禮道“奴婢寧海,見過衛姑娘。”
“不用這麼客氣,”衛含章見到個熟麵孔,也不在意他之前的冒犯,莞爾笑道“你冒犯過我,我也打過你一巴掌,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微暖的晨光下,少女妝容淺淡,一身素衣卻更顯唇紅齒白,猶如夏日清荷,彆有清新之感。
寧海微微一晃神,頓了好幾息才道“奴婢不敢,姑娘快進去吧,殿……墊著點腳兒,地上有些濕。”
衛含章聞言,看了眼地麵,這些天日日都是晴天,真沒看出哪裡濕…
心中腹誹一句,她也不多說,徑直往正院走。
正堂的門是開著的,她跨步入內,便見那位蕭世子正如初見時一般在煮茶。
嫋嫋升起的熱氣遮擋了他的麵容,隻依稀瞧見男人脊背挺直,氣度雍容,茶案上擺放著一套白玉茶具,一把玉茶壺被他持握手中。
見她進來,他側目輕輕頷首,繼續抬手斟茶,先給對麵的白玉杯斟了,才為自己斟。
帶放下茶壺,蕭君湛指了指對麵,笑道“坐。”
他的手真是十分漂亮,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瞧著比白玉瓷杯更潔淨,一眼看過去竟有種縹緲如仙之感。
衛含章被自己的這個比喻嚇的惡寒一把,她今早也沒吃酒呀,怎麼就跟醉了似的。
她定了定神依言坐下,透過嫋嫋而起的薄霧看向對麵,問道“公子今日是要讀書,還是寫字作畫,我每日需為您研墨多久?”
人才來便在問多久能走,蕭君湛微微收斂了笑意,輕聲道“不急,先吃茶。”
衛含章也不扭捏,既然來了,又是有求於人,自然聽從人家的安排。
是喝茶,還是研墨,這位蕭世子說了算。
她握住白玉瓷杯,淺淺品了口杯中茶水。
苦澀中帶著回甘。
蕭君湛看著她未染蔻丹的纖指,道“如何?若是喜歡,走時可捎上幾罐。”
江老大人極愛品茶,衛含章陪著老人家耳濡目染也喝過見過不少。
隻能說,不愧是宗室子弟,喝的茶都不一般,至少這茶的味道,衛含章嘗不出是哪地名品。
她將空了的瓷杯輕輕放下,道“這茶是何名?”
蕭君湛為她續杯,輕聲答她“四季青。”
衛含章恍然,原來是四季青,難怪她喝不到。
這就沒在市麵上流通,長在雲駝山頂的十株天然茶樹,隻取最嫩的那一節綠芽,秘法烘焙而成,每年產量聽說不到三斤。
乃貢品,僅供皇室專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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