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此時此刻,在衛含章心裡,這位蕭伯謙即便是個原配嫡妻才亡故半年,便四處撩撥小姑娘的渣男,那也至少是個磊落的渣男。
絕非一個耍手段,拿捏女子名聲逼嫁的小人。
可惜蕭君湛沒有讀心術,完全不知道衛含章腦子裡在想什麼,不然……
蕭君湛先一步下了馬車,等衛含章將帷帽戴好,掀開車簾時,就看見一隻指骨修長潔白如玉的手展開在麵前。
她愣了愣,把手搭了上去。
蕭君湛唇角釀出一抹笑意,指尖微微用力,握著小姑娘柔若無骨的手,將人扶下馬車,心口真是軟的不成樣子。
才站穩,衛含章就聽見側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那日才見過的陳國公世子,陳子戍。
此刻他一身紫色官服,對著這邊微微拱手,躬身道“微臣陳子戍見過公子。”
說話間,陳子戍的頭低垂著並沒有抬眼看過來,姿態極其謙卑恭敬。
衛含章先是心頭一緊,生怕被認出來,見他全程低著頭不曾抬眸後,又是鬆了口氣,又是有些納悶。
按理說陳子戍是大理寺卿,堂堂正三品的官職,即便是對王府世子,姿態也沒必要放的這麼低吧。
更何況,衛含章這幾日也打聽過,燕王世子身上隻領了個宮廷行走的虛職,並沒有實權,哪裡就值得這位國公府的世子大人,京城的後起之秀,年紀輕輕官拜三品的陳子戍如此慎重行禮。
由小見大,這位燕王世子應該很得太子信重。
將身邊姑娘瞧旁的男子瞧到微愣的反應看在眼裡,蕭君湛斂眸緊了緊相握的手,拉著她朝早已打點妥當的監牢走了進去。
“小心腳下。”蕭君湛全程沒鬆手,走過一條不長不短的台階,周圍頓時陰暗起來。
比起天牢的陰森、潮濕、常年不見天日,大理寺的牢房條件還算不錯,或許是被打點過的原因,牢房看著還很乾淨。
可即便如此,讓養尊處優慣了的江家人住在這麼個地方……
滿腔的擔憂叫衛含章攥緊手心,透過一個方正的小暗窗,看著那頭的外祖母、幾個舅母、和表姐妹們。
外祖父、舅舅他們關押在江家女眷對麵那間牢房。
連帶著妾氏們一起,江家一共四五十口人,男人脫下錦衣,女眷卸下金釵,全部身穿白色囚服,再無往日的體麵,統統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監牢。
除了時不時有女眷的低泣聲外,整片牢房安靜至極,布滿了絕望的氣息。
衛含章看著不過兩月未見的親人,他們身上囚服單薄的很,好在如今初夏,氣溫冷熱適宜,不易感染風寒。
心裡不由有些慶幸天氣已暖,又受絕望氣氛所染,眼圈也跟著泛紅,都要忍不住出去露麵同江家人說說話。
肩膀搭上一隻手,那位蕭世子不知何時湊的越發近了些,正溫柔的看著她,極小聲哄道“冉冉莫哭,我答應你,他們不會有事的。”
“……”怕被一牆之隔的外祖母她們聽見,衛含章小心的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