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衛含章垂下眼避他的視線,低聲道:“那麼,現在站在我麵前的是太子殿下,還是蕭伯謙?”
她貪圖涼快,在房內並未穿外衫,隻一件輕薄的煙粉色夏裙,藕臂半露,長發也隻是用一根簪子輕挽。
現下,就這麼站在三麵窗戶儘開的廂房裡,夏風自窗外進來吹動她的裙裾,低垂著頭,側臉恬靜好看,少女柔媚的風情在不經意間徹底展現。
以蕭君湛的身高望過去,她纖細的後頸隱約可見……
他眸光微顫,視線定定的放在上麵,喉結緩慢滑動了下,道:“在冉冉麵前,我永遠是蕭伯謙。”
衛含章對他的目光渾然不覺,聞言偏過頭,道:“既然你是蕭伯謙,那我就直說了,我打小就最恨彆人騙我,你把我當傻子哄騙了這些天,我還不能生氣嗎?”
顧昀然背著她收了兩通房,被她問起時明知她會生氣,還是如實相告,就是因為他知道衛含章最厭惡被欺騙,尤其是被親近之人欺騙。
他是太子,她自然得恭恭敬敬,可他既然說自己是蕭伯謙,那她必定是會生氣的。
被人騙著動了心,還不能生氣嗎!
衛含章內心憤憤,又酸又悶。
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理反應,但她知道自己不好過,當然沒辦法對他有個笑臉。
女郎氣呼呼的模樣看上去十分鮮活靈動,哪裡像是在生氣,落在蕭君湛眼裡,簡直跟撒嬌沒什麼區彆。
他心裡軟的不成樣子,從心的輕聲哄道:“這事兒的確是我思慮不周,冉冉要如何才能不生氣?我保證日後再也不會欺瞞你半句了好嗎?”
“不好,”衛含章平靜道:“你知道我知道你是太子殿下時,心裡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我何德何能,叫你堂堂太子之尊,竟日日在臣屬彆院裡,頂著他人的名號,來逗我玩。”
逗她如逗個玩具一樣,看著她一口一個世子,是不是很有意思。
好吧,衛含章其實也知道,這或許真不是他的本意,但她就是生氣。
哪裡有這樣的,把她騙的團團轉。
最可氣的是,她居然被他騙的動了心!
她最惱的就是這一點!人家身份都沒表明,她就傻乎乎的春心萌動,像個傻子一樣。
被人騙的滋味不好受,她有多信任他,就有多難受。
衛含章低著頭,心裡泛起莫名委屈,鼻頭發酸,“還直接闖我院子,逼我開門,輕薄我。”
把她抱了不算,剛剛竟然還想親她!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擅自闖姑娘閨房,摟摟抱抱吧!
這麼對一個待字閨中的姑娘家,不是輕辱人嗎。
她垂著頭,有淚從眼眶湧出,滴落在地上,讓人霎時就慌了手腳。
蕭君湛再也忍不住,一手牽她過來,另一隻手抬了抬,輕輕替她拭了淚:“冉冉莫哭,我有令人打探過,知曉你這兒沒有旁人,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