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身為二房主母,江氏對庶子女們雖說不曾刻意虧待,卻也懶得同他們演母慈子孝那一套,頗有威嚴。
是以衛含蘇在這位嫡母麵前素來謹小慎微,兢兢戰戰。
“我當時就遣她走了,隻是她又是跪又是哭的死賴著不肯離開。”衛含章無奈道:“她畢竟是衛家姑娘,我也不好真讓宮人攆她走,叫外頭聽了去,丟的是咱們家的臉。”
高門大戶裡姊妹、兄弟之間因為利益爭鬥,感情不睦乃常事,不過,越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越是看中家中名聲,就算內裡都成烏眼雞,對外時也是親親密密融洽極了。
她這個初封太子妃的妹妹接了庶姐一同去內城住,結果連夜將人家趕了出去,無論傳於誰聽,都是落入口舌,招人恥笑。
一些嘴碎的,還不定能傳出什麼謠言呢。
“她就是拿捏你顧忌家中名聲,不會趕她走,估計還想著你心軟,哄一哄事情也就過去了。”
話是這麼說,江氏也理解女兒的顧慮,她搖頭失笑,道:“那為娘親自去‘接’她回來,夠給她臉麵了吧?”
衛含章心裡就是這個想法,聞言,她趕忙拿過江氏手中的團扇,為母親扇風,殷勤道:“那就有勞阿娘了,我實在有些忌憚她。”
“冉冉懂得謹慎是好事,不過你也彆太膽怯了。”
一個養在深閨小小的庶女,身家性命都拿捏在她手裡,即便心中對嫡母,幼妹有著幾分怨恨,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江氏莞爾一笑:“論出身,你為嫡她為庶,論身份,你更是被明旨封為太子妃,你忌憚她作甚?”
“……發現七姐並非如此無害,一時難以接受罷了。”衛含章也覺得自己好像過於謹慎了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忌憚這種兩麵三刀的人,總擔心離的近了會被背後捅刀子。”
昨日之前,她對這位庶姐是憐惜居多,畢竟那副嬌嬌弱弱的模樣,的確讓人很難不動容。
但在見識過她另外一麵後,衛含章實在難以再產生‘憐惜’之感。
又聯想到蕭伯謙曾下過的評語,‘天生反骨’,讓她不得不生出幾分忌憚。
……總之,她不想再親近這麼一個人。
母女倆說話間,已到了午膳時分,周嬤嬤來問是否擺膳。
衛含章也沒有回去的意思,就留下來陪母親一同用膳。
仆婦們才擺上飯食,還未入座,衛恒父子倆正好頂著烈日從外頭進來。
見幼女也在,衛恒麵帶笑意,道:“冉冉來了。”
衛含章微微福身,喚了聲‘阿爹’。
“坐下用膳吧。”衛恒口中應著女兒,目光卻望向一旁的妻子,若是平時,江氏早該遞過浸了涼水的巾帕,給他拭汗淨手了,可現在那本該屬於他的待遇,叫兒子給享受了。
衛恒麵色一僵,眯著眼望向兒子,到底沒好意思說什麼,接過周嬤嬤遞來的帕子,淨手後坐於餐桌首位。
衛雲培對他親爹的心理活動渾然不知,他坐於衛含章身邊,小聲的道了聲:“阿姐。”
給衛含章聽的心頭發軟,她這個幼弟又俊又乖,讓她想起小時候的顧昀然。
她驕縱慣了,對外人還能掩飾下愛作弄人的本性,但對認定的‘自己人’,向來是要多惡劣就有多惡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