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領兵到了衛國公府,同一時間相隔不算太久,陳子戍也帶著禁軍到了安國公府上。
跟衛家才出了個太子妃不同,自老國公爺致仕離開朝堂後,安國公府就再未進入過權利中心,就算是超品國公府,在京城也逐漸邊緣化,直到這代的嫡長女生的國色天香,才打起了入宮的主意。
陳子戍跨坐於馬上,望著夜色下的紅漆大門,微微抬手,身後有人前去扣門。
寧海傳來的口諭是無論能不能搜查出證據,劉家人都是要帶走的,殿下打心底裡就沒有給劉家留臉麵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當然也不需要給這家人留臉麵。
想到“蠱毒”一詞,陳子戍握住韁繩的手猛地用力,他為官多年,是蕭君湛的心腹,多少了解蕭君湛的行事手段。
這個王朝的下一任主人,就不是刻薄寡恩的人,若不是真觸及了逆鱗,他不會如此不給開國有功,世襲罔替的國公府留臉麵。
……誰是他的逆鱗?
或者說,誰中了蠱毒?
陳子戍接到口諭之時便心神俱顫,蠱毒他了解的不多,卻也聽說過其威名。
不受控製的擔心,中蠱的那位,現在如何了?
………………
安國公府來行宮的人不多,隻有國公爺和其夫人,世子、嫡長女,其他子嗣孫輩都留在京城,老國公爺臥病在床,此次也並未隨行而來。
此時正好一家子用完晚膳,在庭院煮茶談天,燈火通明間,還有樂姬在奏樂,一派安寧祥和。
聽見仆從稟告,李越領了一隊太子親衛去了衛國公府,安國公夫人對著兒女譏誚一笑:“如此興師動眾,這是又打賞了些什麼好東西,宮婢都不夠使嗎?竟勞動了親衛,衛家先前瞧著也是個低調的人家,自打出了一位太子妃,氣焰都囂張多了,我就看著他們能得幾時好。”
對於一位超品國公夫人來說,這話說的委實刻薄了些,不過想到他們家長女……就算叫旁人聽了去,也多少能理解一二。
劉婉寧麵色不變,對上兄長遞過來的眼神,微微頷首。
劉世子接到妹妹的反饋,端著茶盞的手明顯一頓,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母親所言極是,咱們殿下就不是耽於女色的人,眼下隻是新鮮勁還沒過罷了。”
“不得妄議尊上,”安國公輕歎一聲,對著夫人吩咐道:“等回京後,著手為婉娘議親吧,她是嫡長女,婚事一日未定,底下的妹妹們,都得跟著耗,二姑娘可都十九了。”
安國公府一共有四房,這代的二姑娘是二房嫡女,今年已經十九,就連四房的三姑娘和四姑娘都十八了,若是放在尋常世家,恐怕孩子都生了,可有這麼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大堂姐遲遲未嫁,所有人提起安國公府,隻記得這位雙十之齡待字閨中的大堂姐。
哪裡有幾個人記得底下的一串劉家姑娘,年齡也都不小了。
前些年,姑娘們年紀不算太大,奔著家中出位太子妃的憧憬,一家人目標一致,還能擰成一股繩。
但近兩年,不但外邊議論紛紛,就連安國公府其他幾房也有不少的話語。
為著一個虛無縹緲的願景,連累家中所有姑娘,真是……
安國公作為兄長,也不能不顧幾位弟弟弟媳的想法。
也實在是扛不住了,再不把長女嫁出去,這一代所有姑娘都得留成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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