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吐到嗆出了生理淚水。
“不舒服嗎?”
傅斯臣站在身後摟住她微微發抖的身體,大手替她撩起頭發,掌心覆在她的額頭摸了摸。
“也沒有發燒,是胃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沒事……”
江妤寧輕輕搖頭,把剛剛吃下去的食物吐出來,就好受了一點。
不過,她的心臟跳得特彆快。
長時間沒有休息的虛弱讓她的身體晃了晃,被傅斯臣摟緊在懷裡。
“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睡過,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傅斯臣蹙眉問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知道他要生氣,江妤寧不敢正麵回答。
“可能是情緒影響到腸胃不舒服,浪費了小叔給我煮的麵。”
其實她之前也有過不舒服,隻是昨晚情緒崩潰後,好像鬱結在胸口散不去。
“我沒事的,休息兩天就好,不用去醫院。”
今天在傅家的事情鬨得很危險,她和小叔更要避嫌。
聞言,傅斯臣壓著隱怒,卻也不想再刺激她的情緒壓力。
“我給你熬點粥,吃完等會洗了澡就去好好睡覺。”
“好。”
江妤寧看似乖巧溫順。
喝了一碗粥,她回臥室洗澡的時候,突然低聲痛呼。
傅斯臣當即關注她。
“怎麼了?”
“手指有點疼。”
江妤寧怔了怔,低頭看到十指指縫裡的淺紅血跡。
下一瞬,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對自己的身體疼痛是冷漠的麻木。
江依蔓的死,她的愧疚自責是在自我懲罰。
倏地,傅斯臣一言不發地鉗製著她的雙手手腕,不讓她再碰水,直接給她洗完澡抱回到床上。
指縫裡的傷都沒辦法用藥。
他的眼前忘不掉,江妤寧跪在傅家崩潰絕望的模樣。
可是到現在她都沒有開口和他提起。
互相沉默時,最後也是傅斯臣先忍不住對她說:“你能猜到真正害死江依蔓的凶手是誰嗎?”
江妤寧眸光微顫,聲音緊繃。
“是段家。”
“段家在雲城有權有勢,這已經不是你能報仇的範圍,不要挑戰身份階級。”
傅斯臣像是告訴她,也像是暗示她。
對付有權勢的人就要更有權勢。
然而,江妤寧對他這句話是沒有反應的。
她當然能聽出來,傅斯臣是在提醒她開口求他。
可是今天在傅家發生的事情,卻是徹底打醒她的一巴掌。
與段家相同的是,傅家也是聲名煊赫的財閥豪門。
她知道傅斯臣不會無底線地幫她。
就算他愛她,這份愛的重量也不會勝過傅家的家族聲譽。
更何況,傅斯臣不愛她。
兩人的床上交易隻偷歡不談情說愛。
如果傅斯臣要違背爺爺的命令來幫她,那她肯定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告訴她,不要期待自己能成為任何人無條件付出的例外偏愛。
自作多情,會遭報應的。
“嗯,我會記住小叔說的話。”
江妤寧沒有說出傅斯臣想聽到的那句話,她抬頭看著他,輕聲說:“我想睡覺了。”
傅斯臣危險眯眸,他不相信江妤寧真的會乖乖聽話。
小狐狸已經有發瘋失控的預兆。
半晌。
他什麼也沒有說,就抱著江妤寧躺下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