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寧終於在傅斯臣麵前承認了寶寶的身份。
“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
傅斯臣維持著欺身圈抱她的姿勢，聽到這句話是狠狠僵住了。
他的呼吸明顯紊亂，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懷裡哭求的她。
江妤寧的視線被淚水覆蓋模糊，看不清楚傅斯臣凝望的目光是相信還是質疑。
她想要掙脫，想抗拒護士用的藥。
身體因為疼痛在發抖，她的雙手沒有力氣也要抓緊他的衣服，哽咽著顫抖的聲線解釋道“是爺爺發現我懷孕了，我才會偽造寶寶的dna鑒定報告，我想要騙過傅家，我也隻能騙你……”
她想對傅斯臣解釋清楚，不想他再狠心逼她放棄這個孩子。
寶寶在肚子裡一天天長大，和她的血緣羈絆最強烈，這是她最要好好保護的重要親人。
傅斯臣始終凝視著情緒崩潰的江妤寧。
這一瞬間對他的衝擊動蕩，也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江妤寧，你突然改口說孩子是我的，也是想騙我來保護這個孩子嗎？你知道我現在再鑒定dna，短時間內也不能確定結果，你卻能利用我的心軟遲疑，拖延時間保住他是嗎？”
傅斯臣用一種平靜的聲音質疑她。
他不相信她？
江妤寧眸光顫動地咬緊唇，眼底的期盼仿佛都在被無助慢慢澆熄。
這不怪傅斯臣，是她否認過，現在又承認，這樣前後矛盾更像是她欲蓋彌彰的謊言。
“我知道我沒辦法證明自己說的話……”
江妤寧仰首看著他，聲音沙啞的哭腔最後哀求“傅斯臣，我什麼都能答應你，隻要你彆害怕寶寶。”
這是她在絕望前最後的希冀。
傅斯臣重重歎息，指腹撫過她哭濕的眼睫，低頭親吻在她的額頭。
“乖，那你先不要哭了。”
他確實不能完全相信她在這種情況裡說的話。
可是打敗他的，不是理性的思考，而是感情裡的舍不得。
“我是生氣，想要替你決定放棄這個孩子，因為我不同意你放棄的是自己的身體健康。”
傅斯臣說話的聲音貼在她耳邊，低啞而溫柔。
沒有強勢的壓迫感，漸漸安撫到江妤寧快要撐不住的情緒。
她哽咽著，想要冷靜下來聽他說話。
“知道你懷孕後，你好幾次想要離開我的身邊，我都沒有利用這個孩子威脅你。現在我也不會利用這個孩子對你提要求，確定我的態度後，你現在就不要再害怕我了。”
傅斯臣避開她左臉的傷，拿著紙巾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他的目光和動作都是極致的溫柔。
江妤寧幾乎沉溺在他的眼神裡，可能是激烈掙紮過，右手臂正在輸液的地方有點疼。
她看一眼，眼神裡還有不安的恐懼問道“給我打了什麼藥？”
“醫生開的止痛藥，不會傷到胎兒，你不能再繼續痛下去。”
說話的時候，傅斯臣確定她在懷裡已經冷靜下來，便撐起手臂不再壓著她。
他檢查她身體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她的小腹，目光停頓在這裡。
同時，江妤寧也感受到他的凝視溫度。
她隱瞞寶寶的身份是一種保護，現在公開身份也是想保護寶寶。
倏地，傅斯臣伸手輕輕摸著她的孕肚，歎息一聲，像是坦誠心聲“不管你有沒有騙我，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在意的都是你的身體，因為這是在你肚子裡孕育的小生命。”
聽到這句話，江妤寧的心尖都顫了顫。
霎時間的鼻酸止不住眼淚，她哽咽住嗓子，心裡像是打翻五味雜陳。
這好像是她第一次聽到傅斯臣說情話。
“傅斯臣……”
她忍不住用哭腔的聲音喊他。
聞言，傅斯臣抬眸，溫柔看著她說道“怎麼又哭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哭成這樣，像是我對你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是不是孕期的情緒都這麼容易失控？哭多了對寶寶也不好，眼淚再碰到臉上的傷也會疼。”
“我也不知道，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