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臣曾經說過,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在他看來,感情是沒有用的負累。
可能是報應吧。
直到江妤寧的出現,他在一次次糾纏失控裡,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愛得這樣深。
真正的愛,不是他如願以償的占有,卻是他愛而不得的苦苦乞求。
他對恩恩的愛,是毫無保留的血緣父愛。
但是他和江妤寧的感情,沒能愛得這樣直接,隻有更加複雜糾結的互相試探,都不想輸。
一直以來,傅斯臣的性格都不知道什麼是自願放手。
他不理解的時候,甚至嗤之以鼻。
可是現在,他突然有一瞬間閃過的念頭。
如果江妤寧遇到的危險和痛苦,都是因為他和傅家,他是不是要放手?
曾經他有信心,自己一定能保護好她,卻不知道這句承諾,他早就沒有資格說了。
傅斯臣的情緒像是被自責拖進漆黑的深淵。
他放棄自救,恨不得就這樣沉下去,從此承受窒息的懲罰。
這時,沈妤寧的腳步走在前麵。
她沒有回頭,但是也隱隱察覺到傅斯臣的氣息很不正常。
難道她剛剛的解釋安慰還不夠嗎?
可是還要她怎樣說?
連陸修廷都聽出來她區彆待遇的偏心,不可能傅斯臣聽不出來吧?
她不能再說了,否則就像是她送上門想要示愛複合。
等兩人走回到酒店,陸修廷已經離開了這裡。
同時,沈家保鏢無功而返。
他們也沒想到,沈小姐就能找到傅爺,看來是他們沒用。
這一路,傅斯臣都沒有說話。
沈妤寧難得強勢,抓著他的手臂沒有鬆開。
在路過露台的時候,看到了穆川。
淩晨的時間,重獲自由的穆川都不想睡覺,還在喝酒吃宵夜。
“正好,你幫他處理傷口吧。”
沈妤寧看得出來傅斯臣這會是自暴自棄的狀態。
出門前,恩恩隻是叮囑他保護她,可如果到時候他受傷回去,恩恩肯定也會擔心。
穆川懶洋洋看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是什麼情況。
“我喝了酒,手不靈活,傅爺的傷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幫他包紮就行。”
聞言,沈妤寧正在猶豫。
傅斯臣斂眸,壓低聲音說道“不用,你去休息吧。”
他都不想處理自己的傷。
下一瞬,沈妤寧根本就沒有打算鬆手,眼神對他警告道“跟我進來。”
走進房間後,傅斯臣被她推著坐在沙發上。
“自己能脫衣服嗎?”
他的白襯衣都已經皺到有幾分狼狽了。
傅斯臣沒有回答,直接抬手。
結果,沈妤寧看到他左臂還有血跡滲出,當即製止道“你不要脫,就坐在這裡不要動,等會我來脫。”
說話的同時,她拎來醫藥箱,還打了一盆熱水要幫他擦拭。
傅斯臣看著她走來走去,蹙眉問道“你的腰不痛嗎?”
“剛剛穆川治療過,鬼醫就是厲害,止痛的效果很好。後續有他治療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治好,最重要是恩恩也不會再生病,我們就不用擔心了。”
沈妤寧坐在傅斯臣的麵前,雙手慢慢給他脫襯衣。
她的視線,正好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情況。
畢竟是發生過撞車意外,今晚還打了兩架,果然是體力強悍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