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決戰戲,讓內地的演員們大開眼界。
像楊葉這樣早已功成名就的人,拍戲還這麼拚,他們真的服了。
這個時代的香港電影人,尤其是拍動作片的,的確是值得尊敬的,真的是拿命在玩。
86年程小東到內地拍戲,有一個動作要從高台上跳下來,替身猶豫半天不敢跳。
程小東不耐煩,大喝“我跳給你看!”
他真的跳,跳完腿斷了,在醫院躺了半年。
徐刻找他拍《倩女幽魂》,他是杵著拐杖拍的。
後來《倩女幽魂》大賣,這貨就經常吹牛逼:“我單隻腳都拍得好過你!”
這場決戰戲拍完之後,大隊人馬乘坐火車前往牡丹江繼續拍攝!
在牡丹江,楊葉帶著劇組去祭奠了一番楊子榮。
楊子榮是個英雄,但他的人生卻是個悲劇!
根據他的戰友回憶,19年2月23日,楊子榮和戰友們一起打土匪。
他第一個衝進去,一腳踢開門,大喝一聲“不許動”,並準備開槍示威。
不想“哢嚓”一聲,手中的駁殼槍竟然沒有響。
原來是天氣太冷,槍機上結了霜,被凍住了。
還沒等他俯身隱藏,一顆子彈飛過來,正中他的胸膛。
楊子榮倒在雪地上,永遠留在了白山黑水之間。
楊子榮並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楊宗貴,但部隊並不知道,在他的墓碑上刻上了“楊子榮”。
與此同時,在山東煙台老家,他的母親正在貧困中掙紮,思念著她惟一的兒子。
因為楊宗貴喬裝土匪偵察的時候被同鄉看到過,因此當地盛傳他做了土匪,所以他家沒有待遇。
於是直到在貧困和饑餓中死去,楊宗貴的母親也不知道,她的兒子,是一個英雄。
楊子榮的兩個妹妹被賣到外地,直到後來曲波找到楊子榮的故鄉,才將她們找回。
……
楊子榮的故事是非常適合香港電影的類型。
孤膽英雄,獨闖匪巢,喬裝臥底,打虎上山,舌戰逃匪,在大年夜將敵人一網打儘。
這些似曾相識的橋段曾經無數次在香港電影裡出現過,所以陳龍把它改編成《A計劃》,才那麼好看!
這版《智取威虎山》在改編上,放棄了夾皮溝土改的故事情節,將“先遣圖”從刮民黨布置收編殘匪抵抗我軍,變為軍閥張作霖遺留的財寶和軍火寶庫。
這讓整個故事中,國共對抗的形態完全消除了,變成了“軍隊打土匪”這一香港電影最擅長的警匪片模式。
汪洋問楊葉,為什麼要這麼改?
楊葉的解釋是:“這是在商業發行上的考慮,海外的觀眾對國共對抗的事沒興趣知道。所以我們要剝離意識形態,提煉英雄主義!”
不管怎麼說,這電影也是宣揚我軍的正麵形象,就衝著楊葉在海外強大的號召力,劇本順利通過,並且在拍攝上給予了不遺餘力的支持。
……
雪還沒有落下來,天已經很冷了!
劇組開始加班加點拍室內戲,何晴紮著兩條小辮子,臉蛋被化得紅撲撲的,圍著個紅圍脖,背著個小挎包,真踏馬可愛。
第一場戲是在火車上,小白鴿蜷縮著睡著了,一旁的楊子榮把這一幕畫了下來。
畫當然是楊葉來畫,這個鏡頭光線運用得很好,何晴的臉被火光掩映著,雖然隻露出了一點點輪廓,但仍舊讓人覺得很美好。
這個鏡頭很快完成,何晴跑過來看楊葉畫的畫,畫本上雖然隻是簡單的勾勒,卻極其傳神。
何晴驚訝地道:“原來你的畫畫得這麼好!”
她以為楊葉就是做做樣子。
“這有什麼,我都是自己畫分鏡的!”
“送給我好不好?”
“可以啊!”
楊葉隨手撕下來,送給何晴。
“再簽個名兒!”
楊葉在畫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笑道:“乾嘛,要拿去賣錢啊?”
“不會的,我會好好保存!”何晴喜滋滋地把那幅畫收了起來。
“這隻是簡單的速寫,抽空我好好給你畫一幅!”
“好啊!”
還抽什麼空,晚上就開始畫。
屋子裡暖烘烘的,何晴紅著臉躺在炕上,光溜溜的,擺出一個露絲的姿勢,楊傑克就興致勃勃地畫了起來。
這次畫得挺仔細,畫了兩個小時才畫好。
山峰、平原、溪穀、叢林,還有八月十五的月亮,無不惟妙惟肖,真是一幅絕妙的人體,不是,風景畫。
楊葉比對著看了一番,非常滿意。
提筆在畫紙上寫上:月日,為小晴畫像,楊葉。
“送給你了,好好保存,哪天我死了,你把這幅畫拿出來拍賣,一定老值錢了!”
何晴啐道:“你要死了,我怎麼可能把這幅畫拿出來賣啊?”
這也不知道是在罵楊葉,還是說楊葉真的死了她不會把畫拿出來賣,反正那聲音嬌滴滴的,聽得人心癢難搔。
這絕世美人光溜溜地在楊葉麵前躺了兩個多小時,楊葉能堅持到畫畫完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會兒哪裡還忍得了,一個餓虎撲食,抓住這小白羊就是一頓飽餐。
……
到了十一月,大雪落了下來,他們所在的林海,就真的變成了一片雪原。
要在零下十幾度的環境裡拍戲,而且還是戰爭戲,是非常艱難的事情。
不過楊葉自己都親自上場,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說的。
話說回來,楊子榮其實沒有什麼雪地戰鬥的戲,就一場打老虎。
最主要那場夾皮溝防禦戰是少劍波帶著戰友們打的,所以最辛苦的是唐國強等一幫內地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