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還沒有定好木匠店的發展規劃,鄭若縈就收到風聲不答應了。當初梁川畫了一個大餅把他給騙了過來,說賣糖這玩意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現在店也開了,幾個月過去了,一粒糖都沒有賣出去。
反觀梁川這裡,先是收購了一家鐵匠鋪子,賣的鐵針魚鉤是暢銷無比,後來想著法子店裡的各種小物件也是緊俏得狠,現在精打細算,又讓他盤下來了一家木匠鋪子,自己還在原地打轉,他都坐擁三間鋪子了!
回想第一次碰到這個壞家夥,一首歌他都要賺錢,來了清源更像如魚得水龍入大海,什麼東西他都能折騰成賺錢的路子,上次釣魚還能搞出花來,辦了個大賽,要不是有人搗亂,還讓他的招牌更響了。
鄭若縈身是女兒身,卻是心比天高的主,心是全都撲在這事業上,梁川身邊有了林藝娘更是激起了她內心的爭強好勝感,彆的地方壓根沒有拿得出手與藝娘比拚的地方,隻能在事業上看能否掙回來一點閃光點。
鄭若縈淘寶店現在反正也一點人流量也沒有,讓夥計看著,自己天天就是跟在梁川的屁股後麵,他去哪裡,自己就去哪裡,有些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換一身行頭,把頭發盤起來戴個鬥笠帽,一身男裝去哪裡都無妨。
跟了梁川兩天還沒感覺,跟第四天梁川就要抓狂了,這個牛皮癬一樣的小跟班,梁川在榕樹下吃酒,鄭若縈也跟著,但是她不吃,兩眼直勾色地盯著梁川,就像梁川曾經對‘他’這個男人做過什麼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一樣。有時候去河邊釣釣魚,恨不能將這小妮子扔進江裡,不過釣魚是鄭若縈最怕的,因為在河邊曬上半日這皮膚就像煮熟的大蝦似的,隻跟了一次便不想再跟第二次。
最後趙嬸看不下去了,拉著鄭若縈道“大小姐,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一說,你一黃花大姑娘。。東家臉皮厚他倒是無所謂,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到哪都吃得開,你不同呀,你將來是要許人家的,萬一將來。。”
梁川對人都很隨和,相處久了之後大家都知他的性子,你跟他端著他就離你越遠,你要是真心把他當成親戚自己人,那梁川也會將你當成自己人。就是萬達店裡掃洗炊剪的趙嬸說起梁川來就像在罵自己的小品一樣。
鄭若縈眼睛看著就像要吞了梁川一樣,恨恨地對著趙嬸道“我嫁不出去都是這廝害的,到時候哪怕不去做姑子也要跟他拚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趙嬸嚇了一大跳,捂住鄭若縈的嘴道“姑娘你這話可不能亂講啊,舉頭三尺有神明,咱們說的願他們可都記著哩,哪一天就發生了!”說完閉上眼睛朝四方合掌禱告了一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在她們過來人的眼裡,這些還沒有婚嫁的年青人,不都是孩子嗎?
鄭若縈道“趙嬸我千裡迢迢隻身來異鄉容易嗎?你見過誰家的姑娘拋頭露麵做行腳商人的?還不是被這廝騙的?莫說許人家,現在有臉麵人家世家隻要打聽一下,知道我是商人,大宋立朝至今就沒聽過,哪個媒婆還敢給我說親?”
趙嬸道“東家有他的盤算,你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講,我去講,姑娘你心事儘管跟我講!”
鄭若縈如梗在脖漲紅了臉,憋也憋出了最終的那句話“告訴那廝,我要賺錢。。”
天底下的姑娘隻有想著漢子想著相夫教子的,哪裡有聽說過想著賺錢的。。趙嬸被雷得外焦內嫩的,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傳話為好,說出去都怕人見笑。
事實上梁川一看鄭若縈瞧自己的眼神裡都帶著一股子的哀怨,哪裡會不曉這丫頭想的是什麼,這姑娘與他父親爭一口氣,想的是女兒身也能打下一片江山,他也投她所好,幫她想了一個自以為還算靠譜的點子,沒想到結果跟自己想的相去甚遠。。
梁川沒想到法子啊,有法子還不趁早打發了這個丫頭,自己看著她的眼神都有點發顫,心虛如蛇。苦思冥想了幾天幾夜,不知是蒼天有眼還是梁川靈犀一點,讓梁川還真他娘的想出了一個‘新點子’。
梁川將鄭若縈叫到她自己的淘寶店中,夥計對梁川都挺客氣的,一進門就看座奉茶,自己的小姐對人家都是客客氣氣的,他們沒理由裝大瓣蒜。店裡的裝飾比他的貨行風格上好太多了,各種古玩擺件,一股濃濃的文雅氣息撲麵而來。
兩個人對座的,一個風輕雲淡,一個苦大仇深。夥計婢女見狀很識相地退到了後堂。
梁川輕輕地啜了一口茶,這種帶調味料的茶湯他始終喝不慣,緩緩地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搞那一場釣魚大賽嗎?”
鄭若縈回道“為了賺一點報名費?”
梁川白了她一眼,道“就那一點點蠅頭小利還值得這麼大動乾戈?就你這樣子做生意還指望著發家致富?我看你連回鳳山見你爹鄭益謙都夠嗆!”
鄭若縈氣得粉拳緊握,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都是實情,自己看著是精明強乾,可是真的是一事無成。這個可惡的梁川,看著流裡流氣,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是日子卻是一天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