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純也是拱道“蒲老爺,什麼風把您老爺子親自吹來了?”高純朝梁川說道“這位就是當下清源第一香料世家蒲家的掌門人蒲庚蒲老爺。”
梁川連忙也朝這個倒黴被兒子坑的老爺子行了一個禮道“蒲老爺。”
這個老頭還真是外國人的長相,長得倒是有點像侯賽因,深深的眼眶,棕色的胡子,眼睛也是棕色的,身上的毛發特彆多,雖然衣服穿得華麗而繁多,一抬手手腕處的毛發一看就知道很多。
蒲庚可不認得梁川,怔了怔打了量一下梁川,梁川穿得樸素平凡,又沒有什麼亮眼之處,卻跟高純這等人談笑風生連忙問道“這位是。。”
高純犯難了,梁川怎麼介紹比較好,好像怎麼說都不太方便。梁川笑道“小子是城東萬達貨行的東家梁川。”
蒲庚默默地嘀咕了半晌這個名字怎麼有點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茫然地看著梁川,他身邊的管家連忙湊到耳畔跟蒲庚輕聲說了幾句話。
話剛說完,這老頭子臉上的神情就精彩了,就像吃了一隻蒼蠅想吐出來又不敢,隻能憋在自己嘴裡,臉色一會青一會黑就像醬染鋪子似的,變幻變測!
上次自己的兒子壽長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趙王爺直接到自己家裡說這事辦法善了了,因為壽長得罪了一個連他趙王爺都得罪不起的人,後果除了滅門還是滅門,蒲庚本來以為這個鳥王爺是來打秋風的,本想隨便給點銀子就打發了,誰知清源的兵將真將蒲家團團圍了,幾個下人不長眼橫慣了上前理論當場就被劈成兩段,一見血蒲庚才知道這次是玩真的。
普天之下這個趙王爺自認都得罪不起的人有幾個?一隻手隻怕都數得過來。那天來了兩個小姑娘,喊打喊殺的要宰了自己的兒子,他活了半百的年歲可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兒子據說在威遠樓裡被人萬般折辱,自己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拉下老臉都給趙王爺跪下來了,趙王爺礙著身份去求人家兩個姑娘,最後出了一大灘血才將這事揭過了。
那一灘血價值一百萬貫,是他們蒲家近十年的純收入。
事後他讓人去打聽了,當天還有個姑娘也出事了,事後被帶至知州府裡悉心照料,痊愈之後便回了汴京。這姑娘蒲庚不敢去想背後有什麼勢力能讓趙惟憲這麼害怕,他查到最後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一個叫梁川的臭小子,這小子是整件事的始作甬者,過了一回堂竟然毛都沒掉一根地就出來,這才讓他是又氣又怕。
梁川不知道這老頭在心裡已經問候了他多少遍,隻是笑眯眯地跟他又了一句“老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這江邊風大可彆害了病,你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這麼沒眼力勁?”
蒲庚哪裡是不舒服,他恨梁川恨得牙癢癢,但是又不敢把梁川怎麼樣,隻能嘴上說道“原來是張大東家,幸會幸會,今天與高捕頭一道前來,莫不是你也要參加這龍舟賽?”
梁川連忙擺擺道“沒有沒有,看看而已,我水性不好。不過我看了一下,貴府這隊伍戰鬥力不行啊,隻怕也難贏了這次的比賽!”
什麼!蒲庚名為祈福祭奠,實則就是要挽回一點麵子,還特意挑了那些精壯無比的昆侖奴來比賽,他這小子竟說自己贏不了。
輸贏是小麵子是大,蒲庚這次沒有讓自己兒子出來攪和,自己全程操持著這事,他既不生事也不耍詐,要的就是扳回自己的麵子,吳家那裡想法也是一樣,兩家人都辛苦地在籌備這事,這小子這麼輕飄飄地就說自己贏不了!
蒲庚道“那依你之見誰家能贏了這比賽!”
梁川沉吟了一下,胸有成竹地道“我看威遠樓這隊氣勢不凡這次應該是勝券在握!”
這話一出連高純都不相信了。
蒲庚好似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生氣卻不發作,黑著臉對著梁川說道“現在青堂開了一個盤口,張大東家既然看好威遠樓這隊,咱們為何不一齊來熱鬨一下,每人押上些彩頭,一齊熱鬨熱鬨?”
梁川笑道“那好啊,剛好我最近手頭有三萬貫錢,咱們何不賭一賭。”
蒲庚拍拍胸脯說道“那感情好,我蒲某人今天在這裡撂下一句話,隻要你張大東家玩多少,我蒲某人雙倍奉賠,這樣,今天高捕頭也在場,就讓他幫咱們寫一張賭約,你贏了我給你六萬貫,輸了那三萬貫給我就成,你看如何?”
梁川說道“要不賭個大的,你贏了我這承天巷那個小店就給你算了,你看看手頭還有什麼莊子鋪子什麼的也拿出來,咱們賭個大的!”
蒲庚獰笑著道“那感情好,不過我的鋪子眼下就要用上了,我在豐州有個莊子裡麵有些房屋田產,你要是贏了就都拿去,那莊子可不比鋪子便宜。”
梁川對著高純道“高大人,那就麻煩你為我們兩個人寫張賭據如何?”
高純最就傻掉了,這是什麼人才會賭威遠樓會贏,這三郎是不是昨晚喝多了,現在腦子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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