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方行查出了爆炸之時所有在場的勞工,嚴刑拷打之下,從他們嘴裡竟然供出了一個人來,梁川。
因為梁川在龍舟大賽上太過搶風頭,許多人都記住了這個嘭嘭打鼓的司鼓手。
而且司方行還得到了一個讓他更心涼的消息,梁川上了那艘船以後就沒有下來過。。
清源港口的爆炸已經引起了不少海船的憂慮,他們索性將船泊在筍江之上。碼頭上有許多兵校在盤查,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意。
他們可不認為這些當兵是在破案,在他們看來,這些當兵的就是為了借機生事,多搜刮一筆財物罷了。貨物隻要經過他們的手,要麼被拿一點要麼被抓一把,真是雁過拔毛。
藝娘在家裡守了一夜,沒有盼回來夫君,倒是第二天,她也聽說了碼頭爆炸的事件。她的心一緊,總是感到隱隱的不安,加上遲遲不見梁川回來,她心神永遠沒辦法安寧下來。
到了第二天中午,梁川還是沒有回來,這下不僅是藝娘,所有人都著急起來了,因為梁川從沒有不辭而彆去了這麼久。
藝娘叫來招弟道“你去港口那打聽一下,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事,與三哥有沒有關係。”
招弟勸藝娘道“姐你不要擔心,三哥的本事你是知道的,隻有彆人吃虧的份,哪裡會輪得到他吃虧。”
招弟還沒走,高純就來了,還全副武裝地帶著一隊捕快。
眾人隻以為他與三哥的關係很親密,怎麼今日如此興師動眾的,正巧他來了藝娘便直接問道“高大人,我家三哥昨天至今未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高純嚴肅地說道“昨天夜裡碼頭有一艘船被炸沉了,據碼頭的勞工說。。”
藝娘聽得心如心絞,強克製住自己,往下問道“勞工說什麼?難道是三哥炸的?”
高純搖搖道“弟妹你要節哀。。他們說昨天三郎上了。。那艘船。”
藝娘如遭雷轉,一陣天旋地轉,人暈死了過去。高純一把扶住藝娘,衝著手下吼道“快!快去請郎中!”
角落裡耶律重光一直注意著萬達店的動向,捕快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可能出事了。昨天夜裡的動靜手下一出事就彙報給了他,他想與梁川接頭,卻發現梁川不見了人影,讓人尋了半天,所有的線索也都是指向了港口,直覺告訴他,可能是出事了。
果然今天一聽,壞消息來了。
郎中來了,為藝娘把了脈開了幾副藥說道“沒事,隻是情緒大起大落一時鬱結暈了過去,她再在有身子,不能再受刺激了。”
高純咬著牙,他忘了藝娘有孕在身,現在三郎八成是死了,這肚子裡的孩子可能就是他們張家最後的血脈了,可不能再讓她出事了,否則如何對得起三郎的在天之靈!
藝娘醒來,看著高純還有小釵招弟玉貞所有人都淚眼紅紅地守在自己房外,本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原來是真的,傷心之下,又暈了過去。
高純對著蘇渭說道“老先生,我還在公務在身,在這裡弟妹見我隻會更傷心,若有什麼需要我高某幫忙的儘管到威遠樓尋我,告辭了!”
鄭若縈腳下生風似來的衝進藝娘的房中,拉住藝娘的手將藝娘喚醒,問道“藝娘姐姐,我聽說那死人。。不那壞人出。。出事人。。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藝娘止不住豆大的眼淚漱漱滴落在枕邊,手拉著鄭若縈道“大小姐。。三郎他。。”
人到傷心至極之時,五感就失去了作用,人也就暈了過去。
鄭若縈錯諤在跪坐在床邊,喃喃地念念著,心頭一梗,也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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