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父親有些為難,身為父親最不希望在就是在自己孩子麵前做不到!但是便是到這般境地,這個趙氏宗親還是喜慍不見於色,連包黑炭都嘖嘖稱讚,這個人不簡單。
梁川起身走到三人邊上,臉上如沐春風地看著一眼這個小孩,又看了看這個孩子父親,這孩子的父親也就三十來歲,臉上蓄胡須卻顯得很是儒雅,此時卻也是一臉難色地坐在桌旁,氣勢倒還不如趙宗實這個稚子小娃。
梁川一看這情形便了解一個大概,接著板起臉對小二冷冷問道“晚上是我請趙大人吃酒,也就出去了一下,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趙大人叫板?當我們吃不起這頓席怎的?”
趙宗實的父親心中一暖,這個漢子素不相識卻挺身而出,一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這飯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倒是替梁川擔心起來。
“這位小友你。。”
梁川笑道“區區飯錢不足掛齒,你既然當我朋友了,朋友有難我豈有坐視不顧之理?”
這番話連小孩趙宗實聽了也是感激不儘。
梁川將飯錢一文不少地付給了小二,小二拿了錢點頭哈腰地滾蛋了,梁川笑著恭恭敬敬地行了個揖,然後對小孩的父親說道“趙大人不知如何稱呼?”
小孩父親同樣行了一個禮道“勿稱大人,你叫我趙允讓便可!”
梁川不敢造次,道“原來足下是趙允讓趙大人,失敬失敬,小民鬥膽請趙大人移桌相述!”
趙允讓說道“客氣客氣。”
一行人走到了梁川的那張桌子,剛好還留著一個位子,趙允讓抱著趙宗實坐了下來。
調皮的趙宗實年紀約摸三四歲左右,一雙眼珠子格外的明亮,處處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剛坐下趙宗實小眼睛就盯著包黑炭,奶聲奶氣地道“爹爹,這位叔叔真黑,跟炭頭似的!”
趙允讓把臉一板,立即嗬斥道“無禮,怎麼能這般對人外貌品頭論足,先生是長輩應該行禮問好才是,快向先生道個歉。”
趙宗實還沒道歉,趙允讓自己就先滿懷欠意地起身,先朝包黑炭行了一個禮,滿臉歉意地看著包黑炭,神情真摯,完全不做作。
包黑炭一聽對方是宗室,又如此禮遇,連忙也坐了起來對著趙允讓還了一個禮道“趙大人不必記懷,童言無忌!”
趙允讓接過酒壺斟了一杯酒,對眾人敬了一圈道“今天讓諸位看笑話了,一言難儘,不過幸有這位朋友解圍,還不知小友大名?”
梁川包黑炭將自己的名號報出來,耶律罕隻是報了自己的身份。讓眾人意外的是這個趙允讓還真是個含金量極高的宗室,他是太宗趙二的四子商王趙無份一脈,排行第三。
不過雖然這老趙排行第三,但是這身價就差了許多!
趙宋宗親比明朝朱氏宗親差的一點就是太祖趙匡胤對子孫安排沒有那麼周到,連賢王趙惟憲都要外派去乾活,這個趙允讓隻怕也沒撈得到什麼好處。
晚上本來是汴京城裡幾個商人為了給自己貼金,特意請趙允讓來赴宴,趙允讓本不是喜歡熱鬨之人,但是想著若是能結交幾位商人,參點股做點小買賣也能緩解一下當下的燃眉之急。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宴到中途幾個商人借故逃遁,留下趙允讓被店小二揶揄逼交飯錢。
趙允讓老實忠厚,沒想到那麼多小心思,一時要讓他拿出那麼多錢他也沒有,場麵就尷尬地出現了。
梁川倒不是對趙允讓有什麼想法,實在是他知道趙允讓的這個兒子趙宗實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
可憐的仁宗生了幾個皇子先後都不幸夭折,為了帝國的沿續,他後來隻能從宗室裡挑選皇子,挑來挑去選中了這個小機靈鬼。
什麼叫做奇貨可居,這就是奇貨可居,這輩子梁川都沒想到自己能見到大宋帝國的儲君,而且趕巧還給他們父子雪中送炭了一把,看樣子他們現在家庭的境遇也不怎麼樣,自已現在抓住這個機會使勁地投資,將來你說趙宗實這小子當了皇帝以後能不記不自己的好嗎?
酒足飯飽之後,黑炭頭向趙允讓問了國子監的位置,第二天準備動身前往。像趙允讓這樣的皇親在汴京城中極多,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他實在提不起興趣陪他閒嗑。
趙允讓在汴京土地生土長自然對這裡的地理還有方位了如指掌,馬上幫包黑炭指了出來。
趙允讓為人極為謙和,對於梁川晚上的仗義相助極為感激,甚至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一定要讓梁川到府中去作客。
這可是真正的王府,平民百姓稱宅,他們稱府,梁川想著那位將鄭若縈擄來汴京的也是皇室宗親,也許是他們認識的人,多了解一番隻不定能打聽出什麼消息來。
自己白天忙活了一天,前期還有情報隊的兄弟早已過來打探,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弄出來,茫茫大海自己毫無頭緒,而多耗一天鄭若縈就多一天的危險,梁川也是心急如焚!
鄭若縈啊鄭若縈,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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