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後,範仲淹作為曆史長河裡的一位文壇與政壇雙料天皇巨星依舊鼓舞著千千萬萬的人,可是事過境遷之後,自己連根毛也不是,還能得他的抬舉!
不過,範仲淹對自己的誤會太深了,要讓他對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觀,隻能忽悠了,好了,梁川要開始自己的表演!
梁川雙膝一抖,在範仲淹身後給他跪了下來!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這一跪連範仲淹也懵了。
“我對大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大人對我誤會如此之深實在讓我心寒,若非我身負重任在身,定當在大人跟前一死以明誌,以證我清白之身!”
梁川的話說得如此突然,又如此絕決,又把範仲淹給搞糊塗了,這小子說了的什麼跟什麼!自己與他素不相識,與他有什麼交情!當年自己也就聽說過這小子的一點事,論起來,梁川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真的一點都不清楚!
“你有何重任在身,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人就是幫你執行任務的!真當本官是三歲小兒,如此容易糊弄?”
梁川雙眼堅定地看著範仲淹,不容質疑地回答道“正是!”
範仲淹今天是不搞清楚誓不罷休的態度“你講與本官聽,若是真如你所言,今天的話本官不會讓第三人知曉,有違此言,定讓天雷將我殛殺!”
範仲淹這人跟其他人不同,是響當當的正人君子,人品完全沒有話說,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今天梁川就是滿嘴跑火車也不怕,因為範仲淹真的不會說出去,這就是他偉大人格的魅力!
範伸淹將他扶了起來,梁川作出一臉為難的神色,艱難地開口道:“呃大人,實不相瞞,我是劉太後派來的!”
什麼!範仲以為自己聽錯了,劉太後!
“大膽!”
範仲淹不敢置信,指梁川的鼻子大喝道。
梁川毫不動搖,這時就是考驗他演技的時候,一懈氣就全完啦!
“若我不是劉太後的人,我一介小民去何處運來二百多萬貫軍餉,若我不是太後的人,我如何有私兵護衛!這些人的戰力大人親眼見證,隻有官家與太後身邊的親兵才有如此的實力,更隻有他們才有膽子與大人的衛兵叫板。。”
範仲淹聽著梁川的話,尋思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自己的親兵已算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竟然一口氣吃不了他們,他們的陣型實在古怪,前後呼應密
不透風,堅固得好似鐵桶一般,天下何處去尋這麼一伍健卒!除了汴京當中!
還有那些錢,不,那些軍餉!數額實在太大了!
難道這個人的身份真的是。。!
“為何太後要這般行事,行軍過關自有文書文諜,這些人身上一樣也沒有!”
“這。。說來話就長了,其實大人誤會太後了!”
這一切太過於突然了,範仲淹饒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也一時消化不了這麼多的訊息。
“除夕當夜,太後假以試穿龍袍試探文武百官,袞袞諸公隻有大人敢為官家正義直言,太後明麵上對大人憤怒不已,實則認定大人是社稷之臣,太後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但是官家尚不成熟,日後還需要大人的竭力輔佐,太後她還說了。。”
範仲淹隻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腦回路已經無法分辨梁川講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思路完全被梁川帶著走到天涯海角去了!
“太後她還說了,她早已奏請官家給予大人百年之後文正之諡!”
範仲淹的胸口如遭雷擊,兩眼一黑直挺挺就要向後倒去,他自被劉太後打擊貶壓發配到這不毛之地,不止一次內心對她有怨言,沒想到太後竟然要給自己‘文正’的諡號!
文正是什麼?文人萬代敬仰的最高美諡!經緯天地曰文,道德博聞曰文,內外賓服曰正,大慮克就曰正!太後若不是對自己的肯定,怎可能奏請官家賜與自己這等天恩!
自己不值太後久矣!範仲淹愧疚得心口發疼!
他不知道的這純粹就是梁川胡口亂謅的,他範仲淹膽子再大也不敢跑到太後跑前質問太後說,你不是要給我文正的稱號,怎麼還不給我!他範仲淹再糊塗也不能做這等低劣的行徑。
雖然是他捏造的,範仲淹曆史上真的還被趙禎賜予了文正的諡號,這是事實!範文正公,名垂千古!
日後等範仲淹真的得到這個諡號,他就知道今天梁川雖然是編的,但是他沒辦法否認!
梁川的忽悠效果已經達到了,今天估計是可以全身而退了!不過他最後還得加一顆定心丸!
“太後將你發配,哦不,是安置到西北來,看似貶謫發配,實則是用心良苦啊!”
範仲淹兩眼迷離地看著梁川“怎講?”
“太後說,你的性格太過耿直朝廷裡都是奸詐投機之輩,你剛直易折定會遭奸人攻訐,官家身邊少不了你這樣的賢臣。發配到西北,一來西北此時是用人之際,西夏需有你這樣的人坐鎮方能鎮住,二來太後早就認定你的為人品質,打擊你實則是對你的保護,發配西北遠離那些奸佞小人,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不正是回朝輔佐官家名正言順!”
“打擊實則保護。。打擊實則保護。。!”範仲淹嘴裡喃喃地重複著這句,梁川一不留神竟然也撲通一下跟著跪了下去!
範仲淹的俾將還有辛無病遠遠地一旁,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是他們的動作看得是一清二楚,兩人爭相跪下,搞的是什麼名堂?難不成他們在拜把子?
範仲淹對著汴京的方向給劉太後遙拜道“微臣。。範仲淹願為大宋鞠躬儘瘁,萬死不辭!太後。。臣罪該萬死!”
“太後知道這戰爭再繼續下去會生靈塗炭百姓受苦,所以讓我來。。想儘快了結這場戰爭!”
“難不成這些錢是。。。議和之用?”
“噓。。。!”
這戰爭所費國帑千萬,但是戰爭沒有半分進展,範仲淹雖然也渴望勝利,可是每每看著將士馬革裹屍哀鴻遍野早就想結束這場戰爭!能用金錢換來和平,這正是最好的結局嘛!
太後,用心良苦啊,範仲淹再一在心裡歎服!
“不對,那這些話。。是太後親口跟你說的?”
梁川一愣,咦,他怎麼反應過來了!
梁川急中生智地道“自然是太後跟我說的,大人你是否知道太後入宮前在民間有一民女。。”
這倒把範仲淹給糊弄住了,他貶到西夏前是內宮的秘閣校理,專管皇家典籍,從中能接觸到許多的皇宮秘聞,劉太後女兒的事他自然也是知道。
這是皇宮的醜聞,他範仲淹知道正常不過,但是梁川竟然能知道這等機密!
範仲淹看到向梁川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梁川點了點頭道“不錯,他女兒與我。。早就私定終身了。。!”
什麼!
“當年其實我到丁謂府中做管事也是太後為了鋤除丁謂這個奸臣,才讓我去丁府忍辱負重的,太後什麼人都信不過,隻信得過我,包括這次的密談行動也一樣,連官家也不知道,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梁川心裡快笑出聲來,這個謊說得天衣無縫,太完美了,你範仲淹要是不識相就把事情捅大吧,反正老子不怕,你有種就去找太後去對質去!
範仲淹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思考在是默默地消化著如此多爆炸性的信息!
梁川眼見能編的能騙人的全都說出來了,但是範仲淹顯然還在分析他說的話的真假,不行,得出殺手鐧了!
“大人,滕大人曾寫了一篇文章贈與小人。”
“哪個滕大人?”
“滕子京滕大人!”
“你竟然與子京有舊,好呀,這廝瞞得我好苦!你何不早說呢,什麼文章?”
梁川朗朗道“予謫守望巴陵郡,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乃重修嶽陽樓,作一文以記之。予觀夫巴陵勝狀。。”
是的,梁川沒羞沒臊地在這個正牌作者麵前耍弄大刀,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嶽陽樓記給背了出來!
“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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