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打不相識,吃了梁川一腳展昭倒是對梁川的印象大為改觀,那份淩厲還有收放自如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逃兵或是貪生怕死之人身上,他們的狠沒有下限,會為了自己的臉抹掉見到他們丟臉的任何人。
梁川還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道:“要不要跟我一道去逛一圈?”
技不如人展昭再看梁川的氣度,隻能拱手一拜:“好!”
梁川一出夏府,隻見耶律重光耶律罕等情報隊的三十餘名兄弟眼眶一紅,眾人迎了上來。
展昭一看這些人這才知道,梁川真不是說著玩的,這些人一看就是見過血的狠角色,要是他們強攻夏府,沒有開封府的庇佑,夏府隻怕雞犬不留!
“東家你可想死我們弟兄了!”契丹人重情重義,說白了民族大義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刻骨銘心,而且耶律重光他們一行人也是自小在漢家環境中長大的,與漢人無異,自然跟梁川沒有什麼隔閡。
一行人眼眶通紅,看到梁川七嘴八舌地問著梁川話。
梁川搶道:“先給我帶兩匹馬來,這位以後就是自家兄弟了,他叫展昭!”
“展兄弟!”
展昭倒是意外得狠,就這樣梁川就把自己當兄弟了,不怕自己是夏竦的人。。
他哪裡曉得,展昭兩個字就是活招牌,是不是同一個人就不清楚了,但是敢叫項羽的應該不可能是龜蛋吧。
“多謝。”
梁川與展昭翻身上馬,一行人前呼後擁,跨過禦道街直出西門,那陣勢不清楚的還以為是哪家的紈絝出門!
一路上梁川把自己在固原城內近一個月的光景說了出來,接著又把自己身上的那些驚心觸目的傷疤亮了出來,饒是展昭這樣的漢子看了也是後背發涼,受如此酷刑之後還能在這裡談笑風聲,這還是人嗎?
耶律罕看得是大怒不已,怒罵道:“東家要不要我回去宰了那夏竦老兒一家替東家報仇?”
這話是當著展昭講的,說明他們並不顧忌。梁川看了一眼展昭,就怕他難辦,笑笑說道:“這就不必了,他是朝廷重臣,我們是大宋百姓,朝廷怪罪下來隻是我們吃虧。”
當初梁川說過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倒是想報,可是也不能當著人家的人的麵這麼直接吧,回頭暗地裡下黑手下絆子他不香嗎?
耶律重光重重地摔了一鞭子:“便宜這廝了!”
梁川道:“這汴京城裡咱們的對頭可是不少,不止他夏竦一個人,這次回來真的要好好算一算這筆爛帳了,對了,咱們莊子現在怎麼樣了!”
眾人一陣沉默,不忍向梁川說明實情。
梁川一看眾人的反應,心中一塊石頭沉到了穀底,不禁催動了一下跨下的馬兒,加緊往梁家莊趕。
這莊子可以說得上是他的第三故鄉,這這裡梁川的感情還是相當深厚的。
馬狂奔嘶鳴了半日,穿縣過鄉總算到了張家莊,這莊子早已人去樓空,門口縣掛的梁家莊三個字掉了後兩個,隻看得到梁字的影子。
“我們進去走一圈。”眾人跟著梁川,一言不發地緊在後頭,這是梁川一手經營起來的地盤,當初還是有人給梁川行賄梁川收下來的,現在人是物已非。
莊子裡的雜草乾澀枯黃,長滿了整個莊子,除了跑馬道當初馬蹄子踩得狠了一些至今還是光禿禿的,中間的幾棟大房子議事堂等處,肉眼可見屋頂的瓦片都破了一個大洞,看著又不像是積雪壓垮的,倒像是人為的。
當初這裡的土地裡種滿了地瓜還有煙草,自己被發配之後就緊急命令耶律重光把這些重要的物資轉移走,地裡現在除了雜草,再無一根瓜藤,再無一朵辣椒,可惜了這麼好的一片土地。
莊裡原來的洪不凡等人也已不見了蹤影,聽耶律重光講,他們都已順利到達了清源,流民聽了他們的建議南下的人數不在少數,莊子現在也就沒有人了。
突然,屋子裡一陣響動,冒出了幾個害怕而又無辜的小孩,他們身上的單衣破舊,小臉被凍得發紫,大孩子緊緊抱著小孩子,無奈無助地依靠在一起,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梁川一行人瑟瑟發抖!
梁川心頭刀子紮似的疼了一下,年紀越來越大,越是見不得這樣的場景。
“這些是什麼人?”
“他們是附近的流民,今年的流民比去年的還多,可能是沒有去處,又見咱們莊子無人,便在這裡落腳。。”
展昭把頭扭向一旁,這些流民很多可是他們的鄉親。。
小孩興許是知道了這莊子的主人來了,馬上機警地站出來道:“老爺莫怪,我們幾個人馬上就走,不汙了老爺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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