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仇富也就算了,這老頭夏竦當他是半個親爹,這小子是誰,竟然敢在夏府裡這麼放肆!
這小少年也看到了梁川,見梁川眼不移光地盯著他看,眼睛狠狠地瞪了過來,梁川更有機會看到他的真容,挺拔的鼻梁,兩片小嘴唇粉嫩可愛,一雙大眼睛散發著靈氣,雖然是個男兒打扮,卻有一股子‘娘們’的味道!
不對,憑梁川閱片無數的經驗,還有這小子喉嚨比水管還光滑,分明就是個假小子嘛!
“你還看!”這小子一張口更破功了,生生就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還是一個美人胚子!
夏竦打她進入正堂之後臉就更垮了,看到她的坐姿一舉一動還有咄咄逼人的語氣臉就更黑了,比在紫禁城跟賈朝昌對罵還不爽!
這是誰?梁川看著夏竦的臉心裡暗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來這姑娘一定就是夏竦家的那本經!
“雪兒啊,爹爹正在跟客人議事,你不能就這麼沒禮數地闖進來吧,傳出去多難聽,外人還道爹爹沒教你呢!”
這話分明是說給梁川聽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傳出去給外人聽見了,梁川你就等著吧!
姑娘一聽不樂意了,杏眼圓睜地道“老家夥你休想騙我,這個死配軍在固原也是你的手下,當寶似的大老遠跟過來,還你的客人!”
梁川一聽嘴裡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臉憋住不敢笑出聲,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好不難受,天啊,這姑娘竟然敢叫夏竦老家夥!放在大宋朝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夏竦想著說她兩句能收斂一點,這一下全崩盤了!老淚縱橫恨鐵不成鋼地拍著自己的大腿,一副生無可戀地哭腔道“家門不幸啊,有辱門風啊,雪兒啊,我說你好歹也是個名門閨秀,怎麼這般沒有體統,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夏竦氣得是捶胸頓足,眼淚真的是流了下來,那樣子跟死了嶽父一樣悲痛!在西北軍中就是再不利的局麵也沒見夏竦這麼失態過,這個雪兒究竟是誰!
雪兒一見夏竦這副姿態,嘴裡吧嗒幾下茶水,不鹹不淡地道“老家夥夠了哦,再鬨下去我可就出去找樂子去了,你一個人在這哭吧!”
梁川早已探聽過,夏竦一生傳奇已足夠寫一本自傳,叫作我的奮鬥,從最底層一路走到帝國的金字塔尖,什麼樣的苦沒吃過什麼樣的對手沒遇到過,也算是苦儘甘來。可是唯一的遺憾就是膝下無子,跟大宋官家一樣,家業有成家財無數,後宮妻妾也是一大把夜夜臨幸不完,可是就是沒有一個兒子給他捧靈牌繼香火。
彆人家窮得叮鐺響,可是孩子都是一窩一窩地生個不停,他夏家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奮鬥了一輩子現在好了,全成了彆人的嫁衣裳了!
這叫夏竦如何能不悲憤!
夏竦簡直把梁川當空氣,嘴上說著這個姑娘,梁川卻看得出來,這姑娘一定是夏竦的命、根子,那含在嘴時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的神情都寫在臉上,隻有寵到天上才會這樣做女兒奴!
雪兒姑娘盯著憋笑的梁川,饒有興致地道“死配軍,什麼事這麼好笑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好我讓展昭晚上好好擺弄擺弄你!”
梁川立即收起自己的表情朝夏竦行了一個禮道“夏大人小人乏了先回房歇會!”
“哦。。好好好。。快去。”夏竦心裡那個痛啊,該看的不該看的,能聽的不能聽的全讓梁川給聽過去了,自己的這個女兒要是傳出去了隻怕要汴京揚名了!現在隻能送走梁川,希望他嘴下留情,否則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出閣,這要是傳出去隻能出家去做姑子了!
夏竦親自把梁川送到門口,拉著梁川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川啊,天下最難父母心,剛剛你也瞧見了,我膝下兒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娘走得早,我也一直沒有續弦,女兒就當兒子養最後養成了這樣,都怪我一直醉心於前程,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當你是個好後生,雪兒也還沒也閣,為了姑娘家的名節,晚上這事。。”
梁川見夏竦這番話可能是認識以來最真誠的一番話了,以前的話要麼是套路要麼話中有話,天下誰不為自己女兒計短長,可憐了這小老頭,他拍拍胸脯道“夏大人見外了不是,你女兒就是我女。。”
梁川連忙打住,一句話說太快了差點要說你女兒就是我女兒,夏竦也是怔住了就看梁川狗嘴裡要吐出什麼玩意。
梁川道“你女兒就是天上的仙子,我怎麼敢去誹謗天上的仙姑呢!”
夏竦拍拍他的背道“好樣的!”心底卻是在滴血,我女兒要是嫁不出去以後我就把你大卸大塊,一塊喂狗其他的做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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