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治階層的,不把下層人民還有基層的乾部當人,加上出了一個超級昏君,此時的遼國已經走上了一條滅亡的不歸路。
據傳,趙禎駕崩之時消息傳到北麵的遼國,當時遼道宗耶律洪基為趙禎的死痛哭不已。可不要以為會哭趙禎這個異族皇帝就是什麼好鳥。
遼國是極少數國運超過百年的少數民族政權之一,在耶律洪基繼位之前也出現數位雄主扶起了遼國的頹勢,可是他們的努力在耶律洪基手上敗得一乾二淨。
帝王要是有所作為在位越久對於王朝越有好處,反之亦然。明朝的嘉靖萬曆,清朝的乾隆,這些人生生地把自己的祖宗基業給拖垮了,遼道宗耶律洪基就是這樣出色的敗家皇帝。
遼道宗在位47年,上位逼反了自己的叔叔,製造了‘重元反叛’,血洗了一遍皇族。然後又迷信佛學,大興土木把老百姓又狠狠地剝削了一把。接著聽信耶律辛乙的饞言,賜死一門出三後四世出十王的蕭家皇後蕭觀音。
蕭觀音在朝中深孚眾望,號稱‘姿容冠絕,善工詩長談論,自製歌詞尤善琵琶’,看遼道宗天天沉迷酒色多次進諫,反被遼道宗聽信了小人之言,懷疑與伶人通奸,逼她自儘。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在國內引起軒然大波,還誅殺與太子耶浚親近的大臣,死上來了一個耶律延禧,比他更殘暴,兩人加起來的操作簡直讓契丹人祖宗從墳裡跳起來,徹底耗乾了遼國的國運。
史家甚至懷疑趙禎死時遼道宗那貓哭耗子的作派,一定是害怕大宋繼位的新君不似趙禎好仁,戰事重啟之時就是他遼國亡國之時!怕的是自己的天下不保,而不是給趙禎哭喪!
遊牧民族的生產力本身就無法與農耕民族相比,契丹人占據了統治地位之後更是忘記了自己的老本行,由勤勞變為懶惰,連打仗也忘記了!他們不把底層的老百姓當人,隻是自己的私產還有私欲的生產工具,極儘盤剝。
不僅是老百姓,就連耶律重光這樣的底層的契丹人生活也處中水深火熱當中。反抗的情緒越來越高,老百姓與底層的契丹人選擇逃亡,回歸了自己的老本行,往草原深入逃亡。官府為了防止逃亡用殘酷的手段鎮壓打擊,更加劇了社會的矛盾,對農生生產的破壞更加嚴重!
宋廷對於遼使的待遇極為優厚,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遼使來宋廷出使並不是一件苦差事,反倒是一件美差,有美酒有好肉,完事還能順手帶走不少寶貝錢財,遼使館與當初耶律重光他們滲透的清源據點一樣,成了這些遼貴族的禁臠還有索取盤剝之處。
契丹人自大慣了,就是在宋人的地盤他們都自以為天下無敵,無膽的宋人不敢拿他們如何。宋人卻實不敢找他們的麻煩,可是吐蕃人敢!
吐蕃人打進大遼使館之時,使館的大門洞開,連一點警備防禦也沒有,裡麵的人更是喝得爛醉如泥,嘎瑪貢布一馬當先進館砍瓜切菜,他們一輩子都在煆練都在與大自然搏鬥,身體素質哪裡是這些肥膩的契丹人能比的,殺得是血流成河人仰馬翻,待梁川帶人進館製止時,隻留下了幾個活口。
耶律重光也沒想到這些吐蕃人這般瘋狂,他們本是契丹人,雖然祖國已忘了他們數十年,可是骨子裡畢竟流的是一樣的血,在血泊中拚死救下了幾個契丹人。
程琳帶人匆匆趕來,血腥的場麵讓他驚呆了,大遼使官出了二十多條人命,都是照頭一刀砍死,在他治下汴京城連發凶案,再不控製這個苗頭,他的位置隻怕要坐到頭了!
“把人都給我抓起來!”程琳一聲令下,高乾隻能配合著這個府尹,這等場麵也不是他能控製的。程琳把契丹人活口還有嘎瑪貢布為首的吐蕃人全帶回了開封府。
這事沒有定性之前他也不敢公開,還好崇明門大街附近的居民不多,這事動靜雖大知道的人卻是不多!
開封府內。
“夏府行刺案可是你們所為?”程琳開始審訊嘎瑪貢布。
嘎瑪貢布自然是否認。捉奸在床捉賊得贓,夏竦家的縱火案沒有任何證據,他才沒傻到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那本官再問你,你們為何要夜襲大遼使館!”程琳臉上沒有一點顏色,這幫吐蕃人什麼時候跟夏竦杠上的他不清楚,更讓他頭疼的是,這些人還在他的地盤殺了契丹人,這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殺契丹人這件事嘎瑪沒有再否認“契丹狗與你們宋人欺人太甚!本沒有他們的事,他們竟然給你們宋人當狗,監視起我們的驛館,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就殺了他們!”
他倒是不藏著掖著,全都吐了出來。越是越這樣程琳就更加犯難了,他能怎麼辦?契丹人都快讓他給殺光了,叫他們出來對質?
宋人與契丹人雖然數十年沒的兵戈,可是什麼時候兩國結成了同盟?
“契丹人給我們驅使?你說的是什麼話?”
“那契丹人被我折磨了一番又放了回去,你可去遼使館中搜尋一番,找到他你就知道我說的有沒有假話了!”
程琳一聽這話,立即將活著的幾個契丹人帶了上來,還有被殺的契丹人遺體全部抬了上來,讓嘎瑪貢布一一指認!
耶律賢是梁川的人,哪裡是遼使館裡的人,嘎瑪貢布就是天上地下找一遍也不找不他!
嘎瑪貢布看了又看,找不到耶律賢大怒道“人肯定是被你們藏起來了!”
程琳冷笑道“你口中之已被你打得半死,身上又傷痕無數,你自己看看,哪個是你所說之人!”
其實嘎瑪貢布殺入遼館之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如果這是幫契丹人乾的,他們怎麼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在屋子裡喝酒狂歡?
這自然不是程琳想要的結果,怕的是吐蕃人狼子野心為的是挑起遼國與大宋的戰事,滋事體大,程琳哪裡沒有訊問到一絲有用的材料,親自帶著口供,連夜叩送內宮之中。
事情牽扯到遼國,把趙禎給嚇得手足無措,他隻好請出病體還未大痊愈的太後劉娥!
劉太後的身體一如不一日,有些事情到了生命的最後這一段時光也算看開了。
見趙禎大事還是請她做主,也沒有推脫,還是坐殿坐班聽取程琳的奏報。
趙禎隻叫來東西二府的幾個主官,賈朝昌夏竦新晉的韓琦範仲淹還有楊崇勳赫然在列。其他的六部小吏叫來也沒有用,這事太過嚴重,要是走漏風聲,隻怕讓彆有居心之人利用,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眾人一看,老太後又出山,這個女人曆經三朝,太宗拿他沒辦法,真宗被她吃得死死的,就連當今官家遇到麻煩的事還是隻能讓她裁斷。
隻可惜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歲月的催殘。一場大病這老太後衰老之態已現,臉上更無昔日的淩厲,反倒多了一分雍容。
眾人跪安。
夏竦原先以為這事是程琳在暗中搞鬼,對其還心存芥蒂,現在反倒不好發一言,他自己是受害者,更不明白其中的關節,隻能暫時沉默。